左右两侧,康国特有的女式文官礼帽将三千发丝尽数笼罩,只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眉骨高挺,眼尾微挑,唇角噙着似笑非笑,一眼便有如沐春风之感。
好看,耐看。但也有一些官员为此生出疑惑。正常来说,林风是可以着紫袍金鱼袋的。她在东宫也有兼职。只是,林风有自己的审美。紫色官袍它显黑,深绯显白。沈棠当年不过一句吐槽,林风便记在了心中并深以为然,再加上改元那几年王庭实在是太穷,户部这边连官员新裁官袍的预算都要逼逼赖赖,林风便也学着节省,官袍还能穿就继续穿着。今年经济情况有所好转,王庭将拖欠旧曲国的俸禄补偿都已补上,主上有意重新设计官袍样式,林风干脆就不换了,等新官袍。一步到位。林风不解攒眉:“什么死了?”“方才天地异象啊,都堂两厢被淹了。”林风抬眼看清众人狼狈模样,心下生出些讪色:“此事我已知晓,先将这些稻穗收起来吧,谷粒饱满,可为粮种,其余诸事再说。”众人继续忙碌。那名主事将怀中之物递给林风。林风看了眼上面的地址信息,心下了然。“东西给我吧,劳烦。”待这边收拾完已是暮色四合。林风抱着出版社给的样书以及同时寄来的稿酬回了新家,新家位置距离王庭更近,每天通勤时间还能缩短。她原先没打算搬,只是大兄从地方回来述职没地方落脚,父亲随同兄长一起过来,便登门跟林风商议能否借住几日。毕竟是新都,住房成本有些贵。父兄这些年虽有积蓄却只够安顿少数人。曾祖父道:【此事你父兄实在有些难以启齿,贸然上门也在担心你会多想。若你不愿意也无妨,让他们在僻静一些的地方租房。你兄长是年轻人,每日早点起床上朝也行。】林风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真要是为难也是父兄他们为难,唉,罢了,来吧。】如今她才是林氏家主。父兄若是住过来也是以她为主。 他们都不介意,林风自然那也不介意。外人以为的兄弟阋墙、手足反目的破事儿,那也是发生在子嗣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她兄长不敌她,真要兄妹闹起来,被吞噬的也是他而不是她林风。曾祖父年纪也大了,她每日忙于公务也没多少时间陪着老人家,若父亲能过来替她尽一尽孝,林风自然乐见其成。曾祖父叹息:【辛苦你了。】林风于是申请了面积更大的住宅。其实这本该就是她的。只是迁都之初,林风考虑到她带的人不多,住宅不需要多大就往小了挑。现在父兄他们过来暂住,原来的小宅子就不够住人了。因为琐碎比较多,搬家这事儿耗费了大半月。主要还是曾祖父他们在忙。林风只要住进现成的宅子就行。刚回家,摘下官帽递给贴身伺候的女使。“父亲跟大兄呢?”“晌午出门,至今未归。”“可有说是什么事?”女使:“礼部司下属冰人过来想说媒。”林风正要喝茶,险些被呛住了。“啊?什么说媒?”这事儿说来就比较复杂了。简单来说就是林风父兄奉命入新都述职的时候,有人看上了她大兄的相貌,为此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委托礼部司的官媒帮忙打听,希望能从中说和。女方这边也拿出诚心。现在只看林纯这边愿意不愿意了。林风:“……那冰人说什么了?”女使白天的时候就在厅内伺候,听到了不少,女方这边将林纯的容貌吹上了天,实在是吃他这口柔弱贫贱单纯小白花气质的士人。打听到是林风兄长,女方这边还踌躇许久。门第实在是太高了。林纯政绩普通,可他妹妹太强了。自己这边贸然登门有可能被打出去。但——她实在是太吃林纯这张脸。美色动人心,犹豫再三还是咬牙出手。被打出来就被打出来,好歹也努力过了。谁曾想林府上下待人甚是温和,听到冰人表明来意也没有发怒,反而礼数周全,这让女方看到了希望。林风深吸了一口气,一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你看兄长什么反应?”女使摇摇头:“不知。”林风啧了一声:“先不管了。”她让女使将收到的样书收好摆起来。女使将包裹打开,待看清书封上的书名,不由怔忪一下。无他,书封上面写着斗大四个字——劁猪手册,著者是沈棠、林风。原本还有翟乐的,不过他花钱将他名字去掉了。沈棠嫌弃翟乐毛病多。【跟我并列是什么丢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