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想走,但张鹏飞又被那个小男孩一把拉住了。
“老总,求求你帮我找一下爷爷吧……”
张鹏飞这才看仔细了,这小男孩长得有几分像他的表弟。
特别是那眼睛和鼻子,真的太像太像了。
那一年张鹏飞的表弟也就五六岁的样子,被人贩子给偷走了。
这一直是他们整个家族的痛。
心软了,张鹏飞道:“反正我今天也是在城里转悠,你跟我们在一起安全一点。”
小男孩挺会来事,连连磕头作揖:“谢谢老总。你长得好看人又好,一定有很多姑娘喜欢你吧?嘿嘿!”
瞧这小嘴甜的,就跟抹了蜜一样。
张鹏飞瞬间觉得这孩子挺可爱。
“喵呜——”
一声猫叫突然传来。
小男孩突然蹦了起来:“是旺财在叫!它是我家的猫!”
他一边说一边就沿着旁边的一排木楼追着跑。
张鹏飞认真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猫。
“小伙子,你都没看见猫就知道是你家的?”
“这叫声我太熟悉了,一定是我家的旺财!家里没人,我和爷爷把它带上了。可是它应该和爷爷在一起的,为什么爷爷不见了呢?”
“喵呜——”
又是一声猫叫之后,张鹏飞看到刚刚还出现在马家大院的那只狸花猫在屋檐上出现。
“旺财,旺财,你快下来!”
小男孩又蹦又跳地朝那只狸花猫招着手。
可那小畜生只是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又无比凌厉的叫了一声,仿佛要去赴一场十万火急的约会,跳到对面那排房子的房顶,然后一眨眼就不见了。
“旺财……”
小男孩一脸的落寞。
“你认错了吧?天下的狸花猫不都长一个样吗?”
“它化成灰我也认得,它就是我家的旺财!”
这小兔崽子死倔死倔的,张鹏飞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呯呯呯!”
一阵急促的鞭炮声之后,又是敲锣打鼓的声音。
张鹏飞有点懵:“有人在唱戏?”
随行的士兵告诉他,不是唱戏,是出丧。
罪过罪过,确实没多少音乐细胞,张鹏飞老是把川剧的配乐和出丧的音乐搞混了。
士兵的话音刚落,就有一只送葬的队伍从小巷子里拐出来。
前面的两个人穿着白色衣服,拿着白色的幡,缓缓的走着。
他们的后面是三个披麻戴孝的妇女。
妇女一边走一边哭唱,歪歪倒倒的做着掩面而泣的动作,却并没有流泪,甚至连一点悲伤的表情也没有。
“哎哟,我的亲人哎,你这一走,我可咋办哦……”
“我的亲人哎,此去去天堂哦……”
“我的亲人哎,早登极乐哦……”
声音抑扬顿挫,非常具有地方特色。
给人的感觉,她们不是在哭,而是在进行一场表演。
张鹏飞有点莫名其妙:“这也太假了吧,我咋觉得那三个女人根本就不像是死了亲人的人?”
随行的士兵告诉他,这三个女人是死者家属请来专业哭丧的,江城有这种特殊的职业。
人家是拿钱办事,不悲伤也是正常的。
专业哭丧?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这恐怕是一户有钱人家。
送葬的队伍长长的,披麻戴孝的人多,就连棺材也比正常的大很多。
“真是晦气,出来就碰上送葬的!”
提着菜篮子的大娘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赶紧离开。
张鹏飞没那么迷信,死人他见的多了,都麻木了。棺材从他的身边经过,他也无动于衷。
不过当送葬队伍里的一个人经过他的面前时,他的眼睛下意识的睁大了一些。
因为意外。
那人居然是二赖子。
他怎么在送葬队伍里?
二赖子认出张鹏飞那一刹那间好像有点惊愕,但马上又低着头匆匆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张鹏飞总觉得怪怪的。
回过头看二赖子,发现那家伙走的挺急,一不小心踩到了前面人的脚跟,害得那个人差点摔跤。
不经意间,张鹏飞发现石板路上有几点血迹。
红红的,还没有凝固。
再看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