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和何宗之联合起来,挖了这么一个大坑,想要置许安于死地。
许安不能等他们再来清远县散布消息,把这锅加在自己身上。
他可不愿意做背锅侠,要把祸水东引,直接开门见山地指出这件事情,挑明了说。
“各位或许心中疑惑,本官来之前,陈知府已经亲自告知了此事!”
“根据陈知府的说法,清远县贫穷,不值得一守!”
“镇北将军何宗之的意思,也和陈知府不谋而合,他们认为应该把有限的兵力,放置在永宁府城之中,确保府城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许安添油加醋,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至于下面这些人相信不相信,他才懒得去管。
他不但要在这些人面前挑明此事,还要在县城里发布告示,告示城中所有百姓。
让他们断绝对援兵的幻想,最后再置之死地而后生。
“陈知府怎么如此行事?”
果然有人坐不住了,陈平的官位再高,在生死面前,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下官要把陈平和何宗之二人,告到皇帝陛下面前!”
“他们二人狼狈为奸,置我们……清远县两万百姓于不顾,此等行径,人神共愤!”
一人爆发怒火,其他人再也不绷着了。
二堂内的氛围,迅速进入白热化阶段。
众官吏纷纷对陈平和何宗之二人,进行了声讨,甚至谩骂!
许安就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
杨濂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许安对他有过一点了解,学识是不缺的,毕竟是两榜进士出身,但为人就太直了。
所以,杨濂得罪过的人太多太多,否则,以他的能力,就不会被发配到清远县来了。
这一待就是六年之久。
不知道六年的漫长岁月,有没有磨砺掉他的棱角。
“杨知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许安目视他的眼睛,出言试探道。
杨濂避无可避,只好起身说道:“回禀大人,既然我们清远县等不到援兵相助,那么,下官以为还是要早做准备才好!”
许安暗暗赞了一句:好一个滑头,居然避而不答!
“那你说说看,我们清远县该如何应对?”
“下官以为,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个消息,以告示的形式,通报全城!”
许安放下了轻视天下人之心,坐直了身子,“很好,继续说下去!”
杨濂接着说道:“如此一来,全城之人的心思就会集中到如何守城上!可以增加共渡难关的机会!”
许安目光中赞许神色更甚,静静地听着。
“除此之外,下官建议要立刻加强城门的守备,最好是没有得到许大人印信之人,禁止进出城门!”
“城墙之上的箭楼,也要十二个时辰不离人!”
“还可以派出善于骑行之人,到城外巡视,一旦发现敌踪,可以迅速回城示警!”
“城中的青壮汉子,要集合起来,以军队的练兵之法,加以训练!妇孺老弱之辈,可以准备金汤、热水、檑木、滚石等守城之物!”
“城中粮食是一个大问题,最好是能把粮食集中起来,按需取用,以备不时之需!”
杨濂连续说了多个建议,都中了许安下怀。
许安不禁拍掌称赞道:“杨知县大才!别说是清远县知县,就是永宁知府也是屈居了杨知县之才干!”
杨濂脸色不变:“许大人谬赞了!下官不敢当!”
许安摆摆手,“杨知县不必过谦,有你助我,清远县足以自保!”
“本官再来补充几点!”
“杨知县,你建议的这几点,由你亲自负责,严格执行!有什么问题,直接来找我!这尚方宝剑正好可以杀几个人——祭旗!”
“下官遵命!”
杨濂激动地说道,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建议会被全盘接纳!
作为一个官员,能够得到如此信任和赏识,尤其是杨濂经历了许多挫折之后,更是加倍感激了。
“本官会把七个县牢,以及府牢里的犯人,应该是两千五百多人吧!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交给杨知县训练。”
“第二部分,派到四个城门,增强防守!”
“最后一部分,由本官拉出城去,进行骑行作战训练!”
“檑木、滚石之类的,不要以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