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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中,这些目标就是敌军的 “七寸”,拔除他们就能瘫痪对方的指挥链与火力支柱。
手指沉稳地扣动扳机,“砰砰” 的枪响在耳边接连炸响,每一次后坐力都让肩膀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但他仿佛毫无所觉。
第一个进入瞄准镜的是名佩戴少校军衔的敌军军官,那家伙正挥舞着镶嵌金鹰的指挥刀,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唾沫星子随着狂傲的表情飞溅,脸上的每一条肌肉都写满了嚣张。
林泰屏住呼吸,十字准星稳稳套住他的眉心,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子弹呼啸而出,精准地在那嚣张的额头上开了个血洞,军官的身体猛地一僵,指挥刀 “哐当” 落地,随后像被抽走骨架的木偶般直挺挺栽倒,扬起一阵尘土。
紧接着,林泰将枪口转向右侧重机枪阵地。一名满脸络腮胡的机枪手正疯狂扫射,枪管喷出的火舌映红了他狰狞的面庞,弹链如同银色的毒蛇在他胸前跳动。
林泰调整呼吸,预判着对方的射击间隙,在他换弹的刹那扣动扳机。
子弹钻进机枪手敞开的领口,他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带着重机枪的支架重重砸在地上,那疯狂的 “咚咚” 声戛然而止,只留下滚烫的枪管冒着青烟。
一个又一个目标在瞄准镜中倒下,林泰的动作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 —— 拉栓、上膛、瞄准、射击,仿佛与手中的步枪长成了一体。
汗水顺着他被硝烟熏黑的脸颊不断滑落,在下巴汇聚成珠,砸在枪身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模糊视线时他便用力甩甩头,睫毛上的泥点随之飞溅。
五个弹匣很快见了底,黄铜弹壳如同融化的星辰,纷纷扬扬落在脚边的碎石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震耳的枪炮声中织成独特的韵律。
在己方猛烈的火力绞杀下,敌军的阵型像被投入巨石的水面般剧烈动荡。
士兵们如同无头苍蝇般东奔西跑,背着步枪的身影不断碰撞、摔倒,原本整齐的进攻队列变得七零八落。
有人抱着脑袋钻进弹坑,有人慌不择路地朝着己方防线盲目射击,子弹 “嗖嗖” 地从林泰头顶掠过,打在掩体上迸出火星。
林泰望着眼前的混乱,嘴角勾起一丝转瞬即逝的弧度,但紧握步枪的手却丝毫未松 —— 他太清楚这些敌人的韧性,短暂的溃败不过是下一次冲锋的蓄力。
果然,没过多久,几声尖锐的哨声划破战场。幸存的军官们挥舞着手枪,用枪托殴打后退的士兵,嘶吼着重新整队。
那些溃散的士兵在威逼下重新聚拢,脸上混杂着恐惧与狂热,像被驱赶的羊群般再次形成密集的冲锋阵型,黑压压地朝着防线压来。
战斗如同永不停歇的雷暴,从正午的烈日炎炎肆虐到日落的残阳如血。
夕阳的余晖透过硝烟,将战场染成一片诡异的赤金色,防线前堆积的敌军尸体像一座座扭曲的小山,有的保持着冲锋的姿态,有的蜷缩成痛苦的弧度,破碎的军装被血浸透,在晚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无数冤魂在低声哀嚎。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焦糊的硝烟味,浓得像化不开的糖浆,钻进鼻腔时带着铁锈般的腥甜,让人阵阵作呕。
林泰拄着步枪在防线间蹒跚穿梭,军靴踩在黏腻的血泥中发出 “咕叽” 的声响。
他的眼神依旧像淬火的精钢般坚定,但眼窝深陷,布满血丝,脖颈上暴起的青筋突突直跳。
经过一整天的激战,四肢早已麻木得如同不属于自己,每一次抬腿都像拖着千斤巨石。
就在刚才,一枚炮弹碎片呼啸着擦过左臂,撕开一道三寸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浸透了军装,顺着指尖滴落在尘土里,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队长!” 身旁的新兵王磊惊呼着扑过来,手里紧紧攥着皱巴巴的急救包,脸色白得像纸,“我来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