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影进来回禀。
“殷文绣何时跟晋王和离?”上次殷文绣杀了萧延年后便疯了。
当然,她不是真疯,而是装疯。
殷成以此为由,想找时机求皇帝恩准殷文绣跟晋王和离。
“明日。”追影说,江玄晏低低一笑:“不愧是内阁阁老,动作就是快。”
“晋王那边有何动作?”没了殷成这个老丈人。
晋王肯定得再选一个。
燕姝肯定是不行了,要么就选李浦,要么就选谢良。
但这两位可都不是轻易能拉拢的主。
“晋王的人,正在接触河海王。”追影将这几日打探到的消息都一一回禀。
河海王驻守河海,其女儿被陛下封为文成郡主。
要是想要河海的权势,就得娶文成郡主。
“阻止殷文绣跟晋王和离。”江玄晏勾唇。
殷文绣损了王妃身份,得不偿失,为何不更膈应一下晋王跟容妃呢。
这样一来,晋王妃的位置被占着,晋王想拉拢人,也不成了。
“是。”追影领命,却没立马退下。
他欲言又止,江玄晏看他一眼:“想说什么就说吧。”
“主子,之前萧氏早就说过不建议促成殷文绣跟晋王和离。”
追影舔了舔嘴角:“到头来,还不是如她说的那样。”
“你的意思是,本座不如她会办事?”江玄晏语气危险。
但眼神中却毫无责怪之意。
“属下可没这个意思。”追影怕江玄晏,赶紧往外走:“属下先走了。”
“呵。”看着追影的身影,江玄晏满脸古怪。
视线重新落回火盆上,他的神情越发深邃:
“萧唤云,你究竟是何人。”
揣摩人心思到了如神似鬼的地步,怎能不让人觉得忌惮。
毕竟,就连他也是这两年才知道皇帝并非是想处死靖难遗孤,而是想策反他们。
靠着他们,博得正名。
如此,方鹤安的举动,不仅不会让皇帝高兴,只会让他失望。
乾清宫。
“陛下,这是臣在大中桥抓到的余孽名单,都一一记录在册,请陛下阅览。”
方鹤安着正装面圣。
他跪在地上,毕恭毕敬,肋骨下的伤口让他鬓角隐隐流汗:
“臣近日感染风寒身子不适。”
“臣的内妇为臣熬汤,臣派副将去大中桥李家蔬菜摊采买,无意间发现了其中一个伙计有身手。”
“副将回禀臣,臣不敢耽误,立马带人去大中桥,这一去,竟发现了那些余孽。”
方鹤安将手臂举高了一些。
皇帝示意,曹吉祥立马将奏章呈上。
“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那些人。”人数倒是不少。
密密麻麻的人名都写满了一整张奏折。
皇帝没有立马下旨,而是问方鹤安。
“近年来,那些余孽一直在本朝境内掀起风浪。”
“对内,他们侵犯百姓安宁,对外,他们鼓吹民心,挑起争端。”
“依臣之见,那些人,都该死。”
方鹤安微微抬头看着皇帝。
他一副忠君的模样,着急中又有些许刻意。
皇帝眼神淡了不少,他没看到,还沉浸在立功的喜悦中。
侍君者,却猜不透君王的心思,实乃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