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嗯。”

浴室里水汽氤氲，皮肤碰到热水那刻，暖和又舒服。云栀眼神有些空，伸手捧住从花洒里倾泻而下的水，再张开指缝把水流走，讷讷地，重复这样的动作。

下一秒，大脑不受控制地，右手滑动了水温调节器，热水几乎在一瞬间转成冷水，冻得她浑身一哆嗦。

一如刚才见到云炜那刻。

只三秒，她很快把水温调回来，极快地调整自己的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

从浴室出来，西柚香流窜在空气里，宋醒双手抱着手臂倚靠在墙边等她，见门一开，立即挡在她身前。

云栀眨眨眼：“变态啊？我洗澡你都守着。”

她不知道，不知道此刻她自己的声音有多沙。

宋醒觉得刺，喉结急速滑动，张唇，又不知道说什么，便抓着她手腕将她带到早就插上插头的吹风机旁。

云栀愣了愣。

“转过来，帮你吹头。”他两指捏着她瘦弱的肩就让她背对着自己，不等她有所反应，他己经按下开关，左手解开她头上包着的毛巾，一头秀发披下，闻着依旧是熟悉的薄荷西柚味。

她头发又长了一些，己经过了肩头的位置。

宋醒撩开她头发对着吹，热气袭来，云栀分不清是因为吹风机的风而耳热还是他指尖无意的触碰，酥酥麻麻。

陈烟在房间里，宋义和崔琳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卧室，偌大个客厅里，就只有他和她。

吹干头发，云栀转过身，语气淡淡：“不早了，你也进去洗吧。”

宋醒没听：“不洗，要带你去看烟花。”

云栀想也没想就拒绝：“不想去，我想睡觉了。”

“陪我去。”宋醒拔掉吹风机插头，单手将她吹乱的头捋顺。

云栀今晚心情挺糟糕的，可在他面前又撒不了谎，只好道：“池忻苒不是约你看烟花么？想看的话，让她陪你。”

云栀也不知道怎么就说了这样的话，喉咙哽咽着，下一秒立即背过身，眼睛里涌入一片酸涩。

宋醒不恼，揽着她肩膀，推动她往前走：“不让，只要你。”

云栀哽塞，指节蜷着，埋下脑袋，闷声道歉：“对不起。”

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她就是，现在一切都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