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狼藉。
这是捅老虎窝?
这是捅了猛兽窝吧?
“阿斩。”谢千澜喊了一声,随即便说不出话来。
景濛速度很快,风太大,他一张口就没法呼吸。
但景濛似乎听到了,从怀里掏出一排小飞刃扔了出去,暂缓猛兽群的追击,回头对谢千澜说:“他们打架,惹来的。”
这个他们,很显然是祁夜辞和颜灼。
因为谢千澜己经听到了不远处两人的怒吼声。
“颜灼!你是不是疯了?!老虎追你你追我?!”
颜灼的声音很好辨认,“追上你,它便不会追本主了。”
“你大爷!”
时不时还有景湛劝架的声音传来,“祁哥你别喊了,灼哥己经手下留情了,他手上那吸引猛兽的香粉只在你头发上抹了,要是抹再多一点,他们发狂得更厉害。”
“什么?!”祁夜辞怒极,也不跑了,扑向颜灼,“啊啊啊,同归于尽吧!”
游淮泽一边跑一边感叹,“湛湛你劝架的功力还是十年如一日,能把打架斗殴劝成你死我活。”
温倦被游淮泽拉着,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大声对祁夜辞喊:“祁夜殿下,金焰陛下追你是为了保护你。”
然而此时祁夜辞根本就听不到这些,他与颜灼一边被老虎追,一边打成一片。
一帮人慌不择路,被追得狼狈不堪,为了保证速度,每个人身上背的行军囊都己扔掉。
月拂泠站在山顶看下面的人跑圈,百无聊赖的撑着脸,“君镜,你给这些猛兽下的药是不是不太够?怎么这么慢?”
君镜无奈,摸了摸她的头,“不慢了,也就是他们,若是身手一般的人,早就被猛兽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月拂泠仰头蹭了蹭他的掌心,“那再等一会吧。”
下方,几人是真真切切的在逃命。
一开始几人还在想等猛兽追累了就能停下来,结果眼看着天都要亮了,身后的队伍越来越庞大,各种动物竞相追逐,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它们是从来没见过人么?为何追着我们就不放?!”祁夜辞都顾不上跟颜灼干仗,一门心思逃命。
几人经过一夜的逃命己经汇合一处,景湛气喘吁吁的说:“这山的确是没人来,可是他们如此追着我们也的确有古怪。”
景濛心虚的看了一眼谢千澜,小声说:“不可以说,说了她要欺负你。”
谢千澜:“……”
好了,知道是谁在捣鬼了。
在山腰下的树林里跑了不知道多少圈后,祁夜辞觉得他们都快把荒无人烟的山跑出路来了,终于忍不了了,指着山顶,“天亮了能看见路,我们去山顶。”
去山顶的路陡峭,还有许多悬崖,他们有武功可以攀岩吊树,但很多身形庞大的猛禽没办法上去。
这样一来,追他们的猛禽会少很多。
众人听了当机立断的往山顶去。
此时,山腰下己经倒了一大片的树,远远看去,就像是被什么绳子箍出了一条凹进去的印。
而山下的村民则听了一夜的野兽嚎叫声,担忧不己。
若非那铁栅栏不仅拦兽也拦人,他们都想上山来看看了。
“村长,是不是将军他们出事了?这老虎怎么叫了一宿啊?”有村民担忧的问。
村长皱眉摇头,“不知,我在这里守着。二娃子,你去买点香火纸钱,若真出了事,咱们也好第一时间送将军和几位贵人。”
二娃子有点无语,“村长,您确定将军真是您的救命恩人吗?”
村长冷脸斥他,“当然是!快去!我这是做最坏的打算!将军若真下去了,总要第一时间打点下面的关系,一刻都不能耽搁啊,若是将军在下面受了欺负,我良心如何过得去?快去!”
二娃子不情不愿的嘟囔,“您可真会替将军想。”
另一头,温倦等人等到光线足够明亮就立刻往山顶狂奔。
没有上山的路,他们硬生生用手上的刀剑砍出一条路来。
景濛打头在前,换剑为刀,一刀砍在树上,树枝细的当场斩断,树枝粗的斩不断,她便一脚踢上去,顺着切口踢断,有时谢千澜会帮忙补上一脚,挡路的树枝被清理得很快。
后面祁夜辞与颜灼也是同样如此。
景湛、游淮泽温倦则在后面时刻注意兽群的位置。
有时遇到复杂的路,他们被逼近还不得不与兽群搏斗,但只是为了争取时间,能逃则逃,以至于后面几人的衣服都脱了好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