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甚至把她的脸颊都冲得一片病态的潮红。
那个贱人!她凭什么!
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连户籍都没有的罪奴出身!一个身份卑贱的宫婢!
尔香将锦芝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清清楚楚地捕捉在眼里,嘴角的弧度不由得更深了几分,带着一丝阴谋得逞、看好戏的快意。
她慢条斯理地继续添柴加火,每一个从她口中吐出的字,都是尖刺,一下又一下,精准无比地扎在锦芝那颗早已千疮百孔、敏感脆弱的心上。
“妹妹你可得仔细掂量清楚了,姐姐这可是好心提醒你。”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力。
“她若是真个儿飞上枝头变了凤凰,成了正经主子,咱们这些往日里同她不对付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尔香刻意停顿了一下,让锦芝有时间去想象那可怕的后果。
“尤其是妹妹你呀……当初可是把她往死里得罪过的……”
这话就是一把钝刀,在锦芝心上慢慢地割。
锦芝的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地掐进了冻得发僵、毫无血色的掌心里。
那股子尖锐的刺痛,让她混乱不堪、被怒火焚烧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丝。
可她眼底那股子不甘与怨毒的火却烧得更旺。
尔香见火候已经烧得差不多了,锦芝的情绪已然被她牢牢掌控,满意地挑了挑描画精致的眉梢。
她不动声色地从宽大的衣袖之中,摸出一个极为小巧玲珑的白玉瓷瓶。
那瓷瓶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一丝幽冷的光泽。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悄无声息地塞进了锦芝那只冰凉僵硬、沾满污泥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