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该怎么做了。”
尔香描画精致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向上挑了挑,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计划得逞的、带着几分阴冷的满意笑意。
“聪明人。”
她轻启朱唇,吐出这三个字,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赞赏。
“娘娘她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那我,便在此静候妹妹的好消息了。”
说完,尔香不再多言,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细致地拢了拢自己身上那件并无一丝褶皱的精致衣衫,转身,再次迈着她那自以为优雅万分的袅袅娜娜的步子,施施然地走了。
空气中,似乎还若有若无地残留着她身上那股子甜得发腻的香气,久久不散。
只留下锦芝一人,如同一尊被遗弃的石像,在刺骨的寒风中,指节发白地紧紧攥着那个冰冷坚硬的白玉瓷瓶。
天光微熹,御膳房已然是一片鼎沸的喧嚣。
锅碗瓢盆单调而刺耳的碰撞声,管事太监尖细刺耳的吆喝声,宫女们压低了嗓门却依旧清晰可闻的碎嘴谈笑声。
种种声响混杂交织在一起,热闹得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心烦意乱。
锦芝端着一盆刚择好的,叶片上还带着晶莹水珠的青菜,面无表情地穿梭在忙碌不堪的灶台与冰冷刺骨的水井之间。
灶膛里跳跃的火光映在她那张缺乏血色的脸上,明明灭灭,更显得她神色晦暗。
她的脚步,比往日沉重了不知多少,每一步落下,都仿佛灌了沉甸甸的铅块,拖曳得异常艰难。
袖中那个冰凉而坚硬的白玉瓷瓶,无时无刻不在灼烫着她的肌肤,执拗地提醒着她今日必须完成的那个“使命”。
那种挥之不去的灼痛感,让她如坐针毡,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