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早都死完了。
除却一人,只是走到了相怨的地步。
可能是见过的波折太多,亦或是江湖上磨砺心性,将他的心肠打造的坚硬如石,或许还因为离家时太年少,多年未归情感淡泊。
错综复杂的理由聚在一起,怎么分也分不明白。
胡凭对虞洲很特殊,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的特殊。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脸上轻转,虞洲漠然不动的侧开脸。
侧开脸的结果就是看到戚棠。
她坐在小马扎上,说好了好好认药,结果注意力被吸引,就什么都忘了。此刻正托腮趴在平时捣药的桌板上,看哑巴药童揪了条苇叶给她编蟋蟀。
那哑巴药童脸上有道很长的疤痕,容貌只能算清秀,手指翻飞,粗糙的手指却笔直细长,动作又快又熟练。
戚棠一脸兴奋,十分期待。
他们二者之间的话,戚棠不会听见。
胡凭眯了眯眼睛,记起了很多。
修仙之人往往能够活很久,因此许多事情不用记,记太多了脑子乱。胡凭尤其,他不记故人,那些从百来年前就相识,最后烟消云散在江湖里的人,他通通都不会记。
可是戚棠不一样。她鲜活的在他身边,不是很久远的故事,而只是前十几年,在他身边一点一点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