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望了眼月亮,终是再也没法落下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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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棠半夜忽然醒了,屋里的沉香味道已散,香炉的青烟袅袅,寡淡到几乎看不出来。
她头昏昏沉沉,从床上慢悠悠爬下来,床檐的铃铛晃了几声。
晃得她头更晕了。
戚棠又往香炉里添了几勺香料,她困倦头晕,却半丝睡意也无,窗外明亮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戚棠忽然闷得慌。
像是冥冥中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她辗转反侧,又偏偏一窍不通,连梦里都是一片漆黑。
困倦又昏沉时对恐惧似乎没那么当真,戚棠缓缓推了门,吱呀一声响在骤然安静的夜里,戚棠指尖发凉,趁着天阶夜凉,掸掸石板上的灰尘,坐了下去。
风一吹,人就清醒一些。
她捂着脸,心跳变得又缓又沉。
今夜沉香分量不足,她恍恍惚惚、朦朦胧胧间听见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
不叫她害怕,倒叫她如今转醒仍然记得。
原本只有虫鸣的寂夜里,天色一轮孤月,戚棠心底清悠悠的,忽然起了踩草和衣裳划过灌木的声音。
戚棠慢两拍抬头,猝不及防和来者对视。
林琅穿着扶春道服,手里玩着折扇,看上去面含桃花,不像做了正经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