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
她将碗与勺子搁在一旁桌子上,极平淡的转移话题:“再睡会儿吧,才过三更。”
胡凭说过,醒来就无碍。
虞洲的声音一如既往,音色铺陈疏离,冷淡至极。
戚棠眨眨眼睛,她想她已经睡很久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仅是模模糊糊有这个概念,她似乎睡了很久很久。
醒来的时候恍若隔世,似乎做了好几度春秋的梦,在隔世见着虞洲。
“睡不着……”戚棠缓缓抽气,哑着声音,她咳了两声,咽喉带着驱不散的血腥气,低低道:“……疼。”
“好、疼。”
真就一字一顿。
疼字像是牵连眼泪的开关,戚棠一说疼就泪眼婆娑。
躺着是个特别容易掉泪的姿势,明明只一点点泪意,泪珠却顷刻从眼角掉落。
话里都是委屈,虞洲能说什么,当下一动未动,明明觉得是她自找,是她执意放走黑熊,此刻却泛上一点不合时宜的心疼。
对娇生惯养的小阁主来说,也许他是飞来横祸。
虞洲眸光落在戚棠隐约发红的眼尾之上,觉得她哭得……到也算坚强,比想着中呜呜唧唧、鼻涕眼泪乱流什么的好看很多。
戚棠眼巴巴的等不到安慰,就真的很坚强的侧头,将没入发间的泪用软枕蹭干,抽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