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许不知。
她这样嗜甜。
虞洲没选择跟上,只是换了条路走。
***
屋里的戚棠等困了,捂着眼睛打哈欠,闭着眼睛侧头枕在床靠上。
酒酒来时,戚棠懒洋洋睁开眼睛:“哟,聊得这么久,感情挺不错呢?”
溢出来的阴阳怪气。
酒酒说:“感情不好,和小姐感情最好。”
虽然敷衍得很明显,但是听了确实开心。
酒酒一句话都不谈她和虞洲说了什么,只是兴致勃勃道:“小姐,我给你再炖只鸽子吧?”
上次那只炖得糊了。
戚棠才不想听这个:“不吃。”
她眼巴巴等着酒酒再跟她交代两句。
酒酒:“那炖只鸡?”
戚棠无语:“不吃!除了吃就没有别的了吗?”
酒酒笑了起来,装傻道:“还有别的什么呢?”
戚棠不开心,翻身躺进被褥里,气呼呼叫酒酒出门去。
然而房门没想,脚步声顿在床边,戚棠听见她浅浅的呼吸。
“不走不走,再陪小姐一会儿。”
她忽然热情起来,只是戚棠太困了,就随她去。
***
后一日清晨。
扫小径的仆从见到了从酒酒屋里蔓延至屋外的大片斑驳血迹,发黑腥臭。
所以戚棠怎么等也等不到酒酒时,披了件外衣,下床到了屋外,听见了近乎尖声的惊叫。
她伤口仍疼,却不再随时随地都会崩裂。
叫声来自酒酒的住的方向,戚棠直觉作祟,忽然心里慌,怔了一下小跑着过去。
看到了大片血,仍是不信,停在门口,迟迟不敢进。
人越来越多,虞洲默默推开了看热闹的人,站在她身后。
戚棠总会捂眼睛,困了会捂,打着哈欠捂着眼睛,尴尬时候也会捂,偏偏此刻愣愣睁圆眼睛,一眨不眨,连逃避都忘了似的看着酒酒惨死的模样。
那是与她自幼相识的交情。
熟悉的眼死死瞪着,她脖颈翻下,露出半截伤口和内在文理,骨骼与血肉交错,血淌了一地。
戚棠手心抵了抵太阳穴,觉得疼的慌,书里和梦在眼前脑海中交错浮现。
愈是慌乱心焦,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她会孤零零死在囚笼里。
也知道她那时身边空无一人,却不知道竟然……是这样没的?
现实和梦里差距分明很大,可是又在某些瞬间不谋而合。
她张了张嘴,嗓子却像被什么东西牢牢卡主,连喘气都变得困难。
她眨了眨眼,顷刻被泪意洇湿的眼睫乌黑的能坠下水光,她茫然的看了眼虞洲。
虞洲手脚冰凉,偏偏手足无措,看着小阁主眼睑落下一滴泪来,她分明清楚的知道,又偏偏要问:“你看见什么吗?”
是生平第一次,虞洲觉得难以回答。
不需要虞洲回答,戚棠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那是真实。
她惯来爱逃避现实,躲在一隅之地已然偷乐许多年。
可眼下死的是酒酒。
戚棠一步一缓,呼吸在颤,心脏生疼,并没有声竭力嘶的哭,大颗大颗眼泪滚落,蹲下起缓缓扶正酒酒几乎要断掉的头,然后用手捂住伤口。
她以为这样会有救。
可是手底下的人早就冰凉的透不出一点生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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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作者君康康(挠头:……师姐攻?吗?
37
第37章
戚棠跪在地上,一手捂那道早就干涸的伤口一边哭,泪如珠。
几乎划断了脖颈的那道刀横在一侧,刃上都是血,是最最常见的随便一个冶铁铺子里就能淘买到的武器。
酒酒常下山,要搞到这样的武器实在是容易。
戚棠叫酒酒的姓名,那具尸身唇色发白,整张脸发紫,透着早就死绝了的味道,还隐约叫戚棠陌生。
虞洲大抵想不到她会用这种方式。
她知道酒酒会做什么,却想不到她会用这种惨烈的方式死在戚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