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该死,却又迫于夫君与女儿,苟延残喘到如今,栖宿禁锢她灵魂的傀儡早就撑不住了。
先前尚能白日支撑,如今休憩一昼夜也只能支撑这微末时辰。
不需要别人取她性命,她原本就是个早已死去多时的人。
戚棠眼眶蓄泪,她低头,一滴泪就砸在被褥上。
这次争气的没哭出声来。
唐书道:“母亲知道,酒酒的事情你很难过,但是阿棠,生死有命。”
按理来说,修仙之人就是不信天命,才会问道修仙、以求长生。
可是唐书叫她认命。
“认别人的命,他们命中该有的劫难,不要问、不要管、更不要插手,不要随意心软。”唐书说,“阿棠,不许再哭。”
唐书极少对戚棠用如此强硬的口吻说话,她道:“然后,活下去。”
尽所能活下去、断情断爱也要活下去。
唐书只有这么个祈求。
她一路行来,盼过戚棠天生天化、也盼过她玲珑秀慧,如今只求她平平安安、从容一生,不需要长命百岁,稳稳度日即可。
唐书道:“今后若有人问你,你叫什么,你就回他戚见晚。”
戚棠犹疑,难过与不安浮上心尖,她迟钝的意识到大事将近,“可是母亲,我不能留在扶春吗?”
她如今并不算全然无用,她知晓些医术,也拿得动不厌,她能驱使印伽鞭,自然也能护一护扶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