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全的。
梦断的时候戚棠意识还是清醒,隐约有些疲倦。
说不清是精神还是确实经梦魇叨扰,她没有得到足够好的休息。
总之有些厌,又很烦躁。
惆怅。
不想睁眼。
睁眼就要面对新的一天了。
戚棠蔫蔫的想,她闭着眼眸,虽然感觉怪怪的,但还是想赖床。
侧腰睡麻了,慢悠悠伸伸懒腰,从侧躺往正面翻,换了个稍微倾斜的姿势。
然后感受到身边的人似乎小心翼翼的动了动。
虞洲动了一下又停了,她动作实在轻,在不想打扰戚棠的情况下想起身。
她没有一觉睡到天亮的习惯,眼下这样的情况打破她的习性,这认知叫她本能抗拒。
虞洲本人也并不适应身边有温度。
戚棠经过辗转的梦境已然麻木秀逗了的脑子像钝住了,扭成一卡一卡的机关链条,咔哒咔哒转不过弯。
又要小憩过去的朦胧间,她想,她身边哪有人呢?
戚棠:“……”
是没有,一直都没有,但是昨晚有!虞洲!她忘了!
戚棠猛一睁眼时,就直愣愣撞进另一双眼里。
虞洲想避免吵醒戚棠,自然需要时时刻刻关注她,她才撑起胳膊,往后撤,被褥半落就被逮了个正着。
由于是被吓醒的,戚棠眼睛瞪得很圆。
她眼前的人一双剔透疏离的眉眼,从早起就沾染淡淡冰雪的味道,冷漠而有桀骜,似摊开的一卷画,骤然放大在戚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