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兀自镇定的走出了半挽山居的范围,她就开始小跑。
像承受不起什么似的狂奔。
大抵心里筑起的堤坝溃败,难挨的情绪怎么样也收拾不好。
提着外衣过长的裙摆,披风往后翻。
她拆了钗饰的长发在夜风里荡。
跑累了停下来,眼眶就开始一点一点湿润。
她和虞洲的巧遇频率实在高,虞洲见着小阁主时还来不及扯谎,就被骤然扑住了。
此刻出现在戚棠眼前的无论是谁,她都能抱住,然后内心呜呜呜的抵在她肩膀上。
眼睑闭合,濡湿的眼睫贴在虞洲衣襟上露出的脖颈上。
小阁主在夜风里除了太久,浑身都凉透了。
虞洲平时凉,但是活人的脖颈多数时候都是温热的。
冷热交互。
像块凉丝丝贴上来的玉。
虞洲心下一颤,手肘屈起,忽然不知要怎么回应才好。
“小师姐。”
她想问句什么,就听戚棠在她耳边:“嘘。”
小阁主说:“你别讲话。我就抱一下。”
她声音那么委屈,尾音哑哑的,带着极力克制下的哭腔。
戚棠原本可以得到很多拥抱,酒酒、灰奴、林琅、晏池,还有她母亲。
如今却仍就觉得缺得很。
逝者已逝,走的人也没回头。
她的两位师兄都是了不得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