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梦之后,戚棠面无表情的听着自己在梦里叫了两声,然后被湿乎乎黏巴巴的卷走,眼前寒光一凌,看见了踏剑而来的胡凭。
这是她早就知道了的事情,那日在密林里,虞洲对她说了。
这个梦惊险,只是戚棠内心淡漠的翻起了一点点波澜,她并不惧怕,只是略微疼了疼——无非是在梦里又见了一回胡凭师伯。
他与胡行对峙,那时候胡须没那么白,头发半扎,黑发与银发错杂,握剑的姿势很帅,与胡行还有些相像。
戚棠记起那日,胡凭凭空操纵情思,剑身出鞘翻转,利落的与胡行对打。
其实她见着了第一感觉是酷——她当时想着,离开禁地后要叫胡凭师伯教她这一招。
戚棠眼睫颤了颤。
芒蛇被一柄寒啸击伤,即使皮如铠甲,也难挡裹着灵力剑气的灵剑。
束缚她的缠绕松弛,戚棠被胡凭抱走,她被放在了树荫下,旁边还站了一个小女孩。
冷冷的眉眼、周身颜色清淡,眼下一颗红痣。
她垂眸不带感情的看她,戚棠觉得自己似乎朝她笑了笑。
唇角牵动,她小时候就缺心眼。
那是个白痴到无厘头、有些傻气的笑。
人是没有办法改变过去的事情的。比如此刻,戚棠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笑。
她觉得傻。
当时冷漠的另一个人不明白,眼下的戚棠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