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利玛德感到船身一震,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再见了,神父。"曹无伤在亲卫掩护下跳上小船,"这次,希望您能见到您的上帝。"
火焰吞噬了甲板。利玛德在最后一刻将念珠紧紧攥在手中,跳入长江。爆炸的冲击波将他掀入水底,又抛回水面。他最后的意识,是顺流而下的江水,和手中紧握的、浸满鲜血的念珠...
三天后,当沈墨从义庄偷出利玛德的尸体时,他并不知道这个番邦神父与曹无伤的恩怨。但当他发现念珠中的密信,并破译出那些城墙弱点与《火攻挈要》的关联时,一切都明朗了。
"十五处弱点..."沈墨喃喃自语,"正好对应曹无伤准备卖给建奴的十五门红夷大炮。"
他将密信小心收好,最后看了一眼利玛德安详的面容。这位神父至死都紧握着念珠,仿佛在完成最后的祈祷。
"安息吧,神父。"沈墨轻声说,"您的使命,由我来完成。"
当夜,沈墨潜入南京城墙最薄弱的一处——三山门附近的排水暗渠。按照密信指示,这里只需三十斤火药就能炸开一个缺口。他小心地丈量距离,记录守军换岗时间,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他不知道的是,曹无伤已经得知利玛德的尸体被盗。此刻,东厂督公正站在利玛德曾经住过的房间里,盯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地图——那是南京城墙的平面图,上面用红笔圈出的十五个点,与利玛德念珠上的十五颗珠子位置完全吻合。
"找!"曹无伤对手下怒吼,"把那个小杂种和密信一起带回来!我要亲手把他们烧成灰!"
而此刻的沈墨,已经带着利玛德用生命保护的情报,踏上了前往楚王府的路。他怀中揣着的不仅是一份城防弱点图,更是一个传教士用生命书写的、关于信仰与救赎的最后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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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关系网交织点
一、白牌与凤牌
秦淮河的水波倒映着两岸灯火,沈墨将半块白玉牌放在石桥栏杆上,玉牌上的龙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你确定要这么做?"柳如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拼合之后,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沈墨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柳如是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半块鎏金牌饰——凤牌,上面雕刻着半只展翅凤凰。当两块牌饰在石桥上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时,奇异的景象发生了:完整的龙纹在月光下投射出一道清晰的光影,正好映在桥墩上一块不起眼的青砖上。
"大报恩寺地宫..."柳如是轻声道,手指抚过拼合后的纹路,"原来入口在琉璃塔的基座下。"
沈墨小心地分开两块牌饰,光影立刻消失:"万历帝销毁的《神机谱》真在里面?"
"根据凤鸣阁的记载,是的。"柳如是点头,"当年张居正为防技术外泄,建议销毁所有副本,但有一份被秘密藏在了地宫。"
远处传来打更声,沈墨迅速将白牌收入怀中:"曹无伤知道我们拿到了凤牌吗?"
柳如是摇头,突然抓住沈墨的手腕:"酒楼上有人。"
她假装为沈墨斟酒,青瓷酒壶倾斜的瞬间,沈墨在酒液倒影中清晰地看到——对面阁楼的窗后,司夜阑正在调试一把精巧的弩箭,箭尖闪着蓝光,明显淬了毒。
"他一直在监视我们。"沈墨的肌肉绷紧了。
柳如是的手稳如磐石,继续倒酒的动作没有一丝颤抖:"不止他一个。从我们碰面开始,醉仙楼二楼第三个窗口有反光,应该是东厂的探子。"
酒满杯,倒影消失。沈墨举杯一饮而尽,借着衣袖遮挡低声道:"今晚子时,夫子庙见。"
两人分开后,沈墨绕了三条街,确认甩掉跟踪者后,拐进了一条暗巷。墙角的阴影里,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在等他。
"楚红药?"沈墨惊讶地压低声音,"你怎么——"
"别说话。"楚红药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曹无伤起疑了,自鸣钟里有机关。"
沈墨这才注意到她穿着东厂百户的官服,腰间别着红袖刀,但左手腕的药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新鲜的伤口。
"你的手——"
"没时间说这个。"楚红药急促地呼吸着,突然将沈墨推到墙上,假装在搜身。两人近在咫尺,火把的光在她脸上跳动。沈墨注意到她的睫毛在以一种奇怪的频率颤动——三短、三长、三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