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为首的黑衣人抬手遮挡,江砚趁机挥刀刺向对方手腕。然而刀刃触及皮肤的瞬间,她感觉到一阵异常的坚硬——那人的皮肤下似乎藏着某种金属护甲。
“撤!”叶知秋拽着江砚后退,两人转身朝运河码头狂奔。黑衣人紧追不舍,匕首划破空气的尖啸声就在耳畔。江砚突然急刹,从工具箱中掏出一瓶福尔马林向后泼去。刺鼻的气味让追兵稍稍放缓脚步,他们趁机钻进一条狭窄的弄堂。
等确认安全后,江砚靠在潮湿的砖墙上大口喘气。她下意识地打开工具箱,却发现里面的物品摆放位置完全变了样。装着尸体检测报告的密封袋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泛黄的赌场筹码,背面印着“葡韵轩”的烫金logo。
“他们调换了我的工具箱。”江砚的声音透着寒意。她仔细检查筹码,发现边缘刻着一排细小的数字,排列方式竟与死者手机里的加密数据如出一辙。叶知秋掏出紫外线灯照射,筹码表面浮现出若隐若现的齿轮纹路,与死者虎口的刺青相互呼应。
“这些人不仅想夺走报告,还在给我们传递信息。”叶知秋调出手机里的地图,“这个筹码编号对应的是葡韵轩vip包厢,三天前有笔大额交易记录,交易对象...”她的手指顿在屏幕上,“是运河管理处的一个匿名账户。”
江砚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沈砚秋发来的紧急消息:“特案组内部出现叛徒,所有关于澳门的调查资料全部失踪。”配图是特案组办公室的监控截图,画面中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身影正在翻找文件柜,那人腰间露出的半截匕首,赫然刻着相同的莲花图腾。
“我们被卷入了一个更大的阴谋。”江砚握紧筹码,金属边缘在掌心留下压痕,“死者的身份、铜龙工程、葡韵轩的秘密...所有线索都在指向澳门,但这些黑衣人为什么要故意留下筹码?”
叶知秋的目光突然被运河水面吸引。月光下,几艘货船正缓缓驶过,船舷上印着“永顺航运”的标志——正是1947年漕运事故中失踪船只的所属公司。?x,w!q¢x^s,.!c,o`m\更诡异的是,每艘船的桅杆上都系着红绳,末端的青铜铃铛在风中摇晃,发出与老船王祈福时相同的声响。
“走。”江砚将筹码收入证物袋,“我们得去会会这位‘永顺航运’的老板。”两人沿着河岸疾行,身后的运河突然泛起银色的涟漪,那些波纹组成的图案,与筹码上的齿轮纹路完美重合。而在远处的黑暗中,几双幽绿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手中的匕首泛着冰冷的杀意。
第五章:双城迷雾
澳门的夜,灯红酒绿,大三巴牌坊在霓虹中沉默着,古老与现代在此交错。江砚和叶知秋站在“葡韵轩”后厨,刺鼻的香料味与蛋挞的甜香混合着,烤箱的热气模糊了她们的视线。
后厨的台面上,摆放着各种原料。叶知秋拿起一块肉桂,仔细嗅闻后,与手中的样本比对,“就是这里,和死者胃内残留的蛋挞成分完全一致。”江砚打开冰箱,里面整齐排列着银色的蛋挞模具,模具上刻着神秘的花纹,与死者皮肤下的纹路如出一辙。
“老板,三天前这个死者来过,您还记得他的同伴吗?”江砚出示死者的照片,后厨老板眯起眼睛,额头上的皱纹拧成一团,“记得,那人戴着墨镜,一身黑衣,出手阔绰,点了我们店里最贵的蛋挞套餐。他们走的时候,那年轻人脸色苍白,脚步虚浮。”
监控录像里,死者和神秘人并肩走出“葡韵轩”,神秘人扶着死者,两人钻进一辆黑色轿车,车牌被泥巴遮挡。录像的时间显示,那是死者“死亡”前的一小时,可尸体检测报告显示,他的内脏组织已开始逆向腐化,仿佛时间在他身上错乱流转。
“他们去了哪里?”叶知秋喃喃自语,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试图找出车辆的行驶轨迹。江砚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沈砚秋的紧急通话:“快,大三巴牌坊的石刻有异动,特案组在底座发现了暗格!”
两人飞奔至大三巴牌坊,周围游客熙熙攘攘,特案组的成员们围在圣像底座周围。沈砚秋站在一旁,青铜罗盘在她手中嗡嗡作响,二十八宿图疯狂旋转。“江法医,叶老师,你们看这个。”特案组组长递过来一副破旧的手套,手套上沾满银色粉末,与运河里打捞的金属碎屑成分相同。
叶知秋戴上手套,在圣像底座的缝隙中摸索,“这里有机关,像是密码锁。”她对照着《河工考成录》残页上的符号,输入一组数字。底座突然震动,一道暗格缓缓打开,里面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暗格里,放着一本18世纪的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