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监察御史许昭上殿!"司礼太监的尖喝刺破寂静。许昭跪在丹墀之下,余光瞥见户部尚书李铭远的蟒袍下摆微微颤抖——此人正是账本中"月入纹银五千两"的头号蛀虫。林晚紧随其后,怀中抱着的铁箱里,是修复后的全息监控设备。
"许卿,可有实据?"光绪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三日前,扬州盐场爆炸的消息传至京城,民间关于"周家私盐毒杀万人"的传闻甚嚣尘上。许昭叩首起身,打开檀木匣,十二本加密账本整齐排列,封皮上的莲花暗纹在烛火下泛着暗红。
"启禀陛下,此乃周世昌三百年间的走私铁证。"许昭抽出最上方的账本,泛黄的纸页间滑落半片带血的盐晶,"自嘉靖年间起,周氏家族以戏台为掩护,通过密道走私私盐、军火,更与境外势力勾结,妄图颠覆朝纲。"他展开其中一页,朱笔批注的"以盐谋国"四字刺得众人移开目光。
林晚适时启动全息设备,大殿穹顶骤然映出周世昌在密道中的影像。画面里,蟒袍男子把玩着翡翠扳指,狞笑着将许昭的父亲推入汞池,液态金属瞬间吞没挣扎的身影。阶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李铭远瘫坐在地,官帽歪落在地。
"还有更甚者。"许昭举起第二本账本,页面上密密麻麻的数字令人头晕目眩,"每逢灾年或战事,周家便囤积官盐,哄抬市价三倍有余。待百姓苦不堪言时,再以私盐低价倾销,趁机吞并粮行、丝绸庄。十年来,两淮七十二家老字号,皆毁于其手。"
当林晚调出经济数据投影,整个朝堂陷入死寂。曲线图上,盐价波动与粮食、丝绸价格呈完美共振,每一次暴涨暴跌都对应着周家产业的扩张。工部侍郎赵文远突然冲出班列,高呼冤枉,却被许昭甩出的分赃明细堵住了嘴——账本第178页,清楚记载着他收受"盐引疏通费"的时间、金额。
"陛下!这...这是栽赃!"赵文远的辩解苍白无力。许昭冷笑一声,命人呈上从瑞士银行追回的汇票,出票人赫然是"南洋贸易公司",而收款人栏,正是某位亲王的花押。殿内气温骤降,光绪帝猛地拍案而起,震得御案上的朱批滚落:"彻查!凡涉案者,不论官阶,一律严惩!"
三日后,抄家的队伍踏破了二十三位官员的府邸。李铭远私宅的地窖里,搜出用盐箱伪装的黄金万两;赵文远书房暗格里,藏着与周世昌往来的密信,信中商讨如何阻挠盐政改革。而周府祖宅的密室中,除了堆积如山的军火,更发现了"龙渊计划"的残卷——原来他们妄图用盐晶毒气,将江南化作无人区。
这场风暴迅速席卷全国。两淮盐政衙门被连根拔起,新上任的盐运使在许昭的协助下,推行"盐政公开十二策":所有盐引交易公示于市,盐场产量按月核查,更引入西方先进的制盐技术,彻底断绝私盐滋生的土壤。曾经门庭若市的周家戏楼,被改建成了盐政博物馆,密道中的机关、账本原件一一陈列,供百姓参观。
然而,许昭深知真正的斗争才刚开始。当他在整理周世昌遗物时,发现了一本加密日记,扉页上用朱砂写着:"龙渊未死,星火燎原"。日记中零星记载着与境外势力的往来,提到某个叫"海蛇"的组织正在谋划更大的阴谋。更令人心惊的是,其中一页画着紫禁城的地形图,标注着"地下密室,终局之匙"。
林晚在破译日记密码时,意外发现了与自己身世相关的记录。原来她的母亲并非普通的实验品,而是周家从海外请来的顶尖化学家,因拒绝参与"龙渊计划"而被囚禁。当林晚在水牢中找到母亲时,这位白发苍苍的学者正在用指甲在墙上计算化学公式,试图破解盐晶毒气的中和方法。
半年后,新的盐政法规正式颁布。许昭站在扬州城头,望着运河上往来的官盐船,船帆上崭新的"官"字迎风招展。但他知道,只要贪欲尚存,类似的阴谋就可能卷土重来。腰间的獬豸纹令牌微微发烫,提醒着他肩负的使命——这不仅是为父报仇,更是为天下苍生守护一方安宁。
而在京城的深宫之中,光绪帝摩挲着从周府抄来的明代盐引,目光落在背面的"龙渊计划"四字上。他叫来心腹太监,低声吩咐:"密切关注许昭的动向,必要时,将皇家密档中的《盐政秘录》交给他..."一场更大的较量,正在平静的表象下悄然酝酿。
扬州城的秋雨淅淅沥沥,许昭握着青铜钥匙推开周世昌书房的暗门时,一股混合着油墨与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密室内,檀木书架倾倒在地,散落的账本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书案中央那台泛着幽蓝冷光的设备——一台与现代科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