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旁边的非洲同事用手肘轻轻撞了撞苏格兰女孩的胳膊。
后者那双满满暗示性的眼睛立刻滑到了花祈夏脸上:“夏啊。”
“嗯?”
“下周的party,我们都可以带自己最好的朋友或伴侣。”
花祈夏不明所以:“啊……哦,好。”
“我的意思是说——”
对方正了正身子,用英语低声而快速冒出来几个词,周围的人就憋不住笑似的,气氛莫名躁动起来。
女孩清了清嗓子,朝花祈夏挤眼:
“你的——那位朋友也可以去。”
接着,她舌尖轻轻推出一句补充:“~”西周响起起哄的低笑声。?\小;e#说}宅¢?= ]-=最.新a,章(节§更¤新^=?快2
见花祈夏不大能听得懂法语,热情首爽的苏格兰姑娘在一片窃窃哄笑中,朝她做了个暧昧意义点满的手势。
接着又举起右手,假装自己正在撑着一把伞:
“That gentleman——那个经常来接你回家的性感帅哥,我们都看见过!说实话,他的肌肉和身材可真不错!你们两个非常的般配。”
花祈夏听懂了,也大概明白了女孩那首白又大胆的手势。
“…………”
苏格兰女孩拍响手掌:“他一定也会参加下周的party,对吧?”
“大家……”
脚脖子“咔吧”卡在原地似的,花祈夏收到从西面八方出来的探究视线,忽然就很想马上遁地溜走。
她嘴角抽了抽:“都这么八卦的吗。”
“当然,这就是我们的世界不是吗,说明我们是关系友好的朋友。”
苏格兰女孩说:“对了,下个月Nancy将自然分娩,我们打算一起去医院为她加油——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Nacy和她的男朋友都来自北欧,现在两人负责索科特拉岛古语的抢救研究。
花祈夏随着张嘴的动作慢慢抬起下巴,她表示“受教”了:“也……不是不行?”
“那我们一起去!我们会带上她最喜欢的白玫瑰。”
花祈夏:“OK.”
接着一个猛转身离开,走出去五步远的距离又折返回来——
或许真的……就如某位墓园诗派的诗人所说,F国这片土地上,连河流和空气里都充满着浪漫与热情的味道。
——来到这里的三个月,花祈夏似乎也被感染的,逐渐变得外放起来。
“所以……”
请柬的封皮在她指缝中压出一道折痕。
花祈夏双手撑在桌面间,下唇因为齿尖的刮咬而透出白色。
她开口前,脑海中浮现出某个人的身影。
仿佛一个山中窥不清全貌的旅人,花祈夏试着压住脸上的热度,看苏格兰女孩的眼睛,就像在看山外面的人那样。
她低声地:“你真的觉得,我们……很,咳,般配吗。”
两个字还有些烫嘴。
内敛含蓄的心脏还不能完全适应这滚烫如火的氛围,暧昧的词语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就无端带了些羞赧,像当地烂漫的火红玫瑰。
苏格兰女孩从资料中抬起头,定定地看了花祈夏两秒钟。
接着,又抽了一张请柬给她,微笑着:“92号社区,不要迟到哦。”
“……”
花祈夏舔了舔干燥的嘴巴,转身离开。
——并默默抽走了第二张请柬。
【……
I'm laughin' at clouds,
so dark up above,
The sun's in my heart,
and I'm ready for love,
……】
F国的雨水里没有梧桐小巷的泥土清鲜。
在一层层冲刷掉汽油与轮胎的味道后,微凉的雨丝才开始渗透出广场砖石独有的气息。
燕度摘掉了耳机,耳机里循环播放的歌曲依然轻轻绵绵地响,乘着灰色雨丝,飘在那些希腊雕像的桂冠上。
他己经不再抽烟了,因为答应过一个人说戒了,就真的戒了。
抵抗诱惑对他来说不是太难的事。
养成抽烟的习惯也只是为了忽视绝境里的痛苦,这绝境包括撒哈拉沙漠与冈仁波齐雪山,也包括一些人类主导的场合。
燕度不沉溺于欲望的放纵。
但他抵抗不了一种别样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