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

"放松…."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另一只手解开了她寝衣的系带。衣料滑落的窸窣声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不同于昨夜的急切，今日他的动作格外缓慢。指尖从锁骨一路向下，像在探索什么珍贵的宝藏。柳青芷攥紧了身下的锦被，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顾景煜忽然停下，抬眸望进她眼底，昨日圆房，食髓知味，忍不住轻问一声:"可以吗?"

这声询问温柔得让她心尖发颤。柳青芷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描摹着他锋利的眉骨，轻轻点了点头。

他眸色骤深，俯身吻住她的唇。这次的吻绵长而细致，像是要把昨夜的仓促都补偿回来。柳青芷渐渐放松下来，笨拙地回应着，舌尖触到他唇齿间残留的茶香。

寝衣不知何时己完全散开，露出藕荷色的心衣。顾景煜的吻沿着颈侧一路向下，在锁骨处流连许久。他温热的手掌抚过她腰间，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景煜..."她无意识地唤着他的名字。

这一声仿佛打开了什么闸门。顾景煜突然加重了力道，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两人的心跳隔着衣料相贴，节奏渐渐重合。

床幔不知何时被放下，将二人笼在一方天地里。烛光透过纱帐，在他肌理分明的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柳青芷大着胆子抚上那片温热。

顾景煜呼吸一滞，突然捉住她的手按在枕边。十指相扣的瞬间，他俯身而下。

这次的近入比昨日顺利许多，但仍让她不适地蹙眉。顾景煜立即停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忍一忍..."

柳青芷深吸一口气，主动环上他的脖颈。这个动作像是某种默许，顾景煜眸色一暗，终于放纵自己沉沦。

床榻轻摇的声响中，他始终与她十指相扣。柳青芷渐渐适应了这种亲密，甚至开始跟随他的节奏，感觉比昨夜更加清晰强烈。

"看着我..."顾景煜哑声要求，汗水从他下颌滴落，正落在她心口。

柳青芷望进他眼底，看见那里面翻涌的情潮，也看见自己迷蒙的倒影。某种奇异的联结感突然涌上心头，仿佛他们本就该如此亲密无间。

在最后一刻，她无意识地咬住了他的肩头。顾景煜闷哼一声，将她拥得更紧，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云雨初歇，他仍不肯松开怀抱。柳青芷贴在他汗湿的胸膛上，听着那急促的心跳渐渐平缓。顾景煜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指尖偶尔卷起一缕把玩。

"还疼吗?"他低声问。

柳青芷摇头，脸颊贴着他心口蹭了蹭。这个动作取悦了他，喉间发出低沉的轻笑。

窗外忽然传来夜莺的啼鸣，清越婉转。顾景煜起身去关窗，挺拔的背影在月光下如松如竹。回身时，他顺手取了案上的茶盏。

"喝点水。"他扶起她，将茶盏送到唇边。

茶己凉了，却正好缓解喉间的干渴。柳青芷小口啜饮着，忽然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目光灼热得让她耳根发烫。

"看什么..."

"看你。"他接过茶盏放在一旁，指尖抚过她微肿的唇瓣，"真好看。"

这般首白的情话让柳青芷羞得往被子里缩，却被他连人带被捞进怀里。顾景煜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忽然道:"琅琊的藏书阁...有寝处吗?"

柳青芷一怔:"东厢倒是有间小室。"

"甚好。"他声音里带着笑意，"到时候我们就在那里..."

未尽的话语化作一个轻吻落在她眉心。柳青芷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倦意渐渐上涌。朦胧间，感觉他拉过锦被仔细为她盖好，又在额间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

最后一盏烛火也熄灭了，月光透过纱窗，在相拥的身影上投下温柔的光影。远处传来西更的梆子声，却无人理会。东宫深处的梨花又落了几瓣，轻轻粘在窗纸上，暗香浮动。

窗外，雨后初晴的夜空露出几点疏星。梨花经雨，暗香浮动，为即将启程的旅途添了几分清甜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