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朱小姐,你觉得,朱氏集团内部,除了你,还有谁希望朱家彻底倒下,或者说,取而代之?”
朱琳清的脑子飞速运转。/3\8′看′书·网′ /更~新*最*快,董事会上的争执,各方势力的角力……
“那个匿名电话,是你打的?”她突然问。
张帆摇了摇头。“不是。但我猜,打电话的人,是想让你把所有怒火都倾泻到我身上,从而忽略真正的幕后黑手。”
朱琳清沉默了。她看着张帆,这个年轻人,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太过平静,平静得让她心慌。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问出了最后的疑问,“你完全可以坐视不理,甚至……落井下石。”
张帆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我拿了朱家的钱,用了朱家的资源。虽然交易内容是原始单方,但我并不希望它以这种方式收场。”他转过身,“而且,朱小姐,我对病毒的源头,同样很感兴趣。”
朱琳清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张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拿起操作台上的一个黑色U盘。
一切,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一点。·小^说^宅\ ^更`新′最.全¨
实验室的门在她身后合拢,余音未消。朱琳清还未走出几步,一道身影便静静立在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是张帆。
他身上还沾着些许实验药剂的特殊气味,眼神却比朱琳清记忆中任何一次都要清醒,甚至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冷冽。
“单方是我改的。”张帆开口,声音平稳,不带任何情绪,“你想怎样?”
朱琳清猛地抬头,胸口刚刚平复些许的怒火再次翻涌。她直视他眼底几乎凝固的血丝:“为什么?就因为你怀疑我参与了泄密?”她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
张帆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她的质问只是预料之中的一个程序。“因为你们朱家,从来没把我当过盟友。”
他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愤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纸张的边缘,浸染着暗褐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
张帆将染血的纸条展开,递到朱琳清面前。
那是一份手写的交易记录,字迹潦草,却能辨认出几个关键的药材名称和数量,以及一个触目惊心的价格。
“这是什么?”朱琳清的声音带着警惕,她没有立刻去接。′5-4¨k`a_n^s\h,u,.\c¨o/m·
“朱浩,把它卖给了‘蛇形组织’。”张帆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而你,”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因错愕而微张的唇上,“忙着和苏家联姻,巩固你的地位,对我的警告充耳不闻。”
朱琳清的呼吸一滞。朱浩?她的二叔的儿子?那个在董事会上总是笑呵呵,扮演和事佬角色的男人?
她颤抖着手,接过那张带着不祥气息的纸条。目光扫过上面的内容,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入她的眼睛。当她的视线最终落到签名处时,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那个签名,她再熟悉不过。那是她父亲,朱晓峰惯用的签批笔迹,每一个转折,每一个顿笔,都深深刻在她的记忆里。
怎么可能?
“不……这不是真的……”朱琳清喃喃自语,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用力摇头,试图甩掉这荒谬绝伦的念头。“这不可能是我父亲的字……”
张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种平静的注视,比任何指责都更让她感到窒息。
“你伪造的!”朱琳清猛地抬高了声音,几乎是尖叫,“你想挑拨离间!”
“伪造?”张帆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那弧度里充满了嘲讽,“朱小姐,你可以找专家鉴定。或者,你可以回忆一下,昨夜你父亲书房的保险柜里,是不是少了一份加密文件?”
朱琳清的瞳孔骤然收缩。
昨夜……父亲深夜将她叫到书房,神色凝重地交代了一些事情,但并未提及任何与单方交易相关的内容。她当时只觉得父亲心事重重,并未深思。后来,她因为担心丹药的事情,确实去过父亲的书房,想找些资料。她记得,保险柜的密码锁似乎有被触动过的痕迹,但她以为是自己多心。现在想来,那份她遍寻不获,关于“九转还魂丹”核心技术备份的加密文件……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缠上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父亲他……他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