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又忽然发疼。
云倾未察,含笑道:“夫君前尘尽忘,尚记得这册书,足证此书有趣。”
“不知娘子觉得是何处有趣呢?”赵四压着头痛,挤出笑意。
云倾道:“处处都有趣。便是‘罗对绮,茗对蔬’。便是‘玉烛对冰壶’。便是‘松阴白鹤声相应’……”
“镜中青鸾影不孤?”赵四忍着头痛念出心间浮动的联句,眼前瞬时又闪过了一些旧影。旧影中,她似坐在高位之上,目之所及,皆是跪在地上的儒生。其中一人,约合不惑之年,鬓发早白,却仰着头,扬声吟诵“松阴白鹤声相应,镜中青鸾影不孤”,吟罢,刽子手手起刀落,刑场上血流成河。与此同时,只听一声“爹爹”,一把长剑朝着她的面门劈来。
“呼——”赵四被那旧影中的长剑,惊得倒呼一口气凉气。
“怎么夫君?”云倾担忧地蹙起眉。
“无无事。”赵四恐云倾忧心,遂话锋一转,笑问道,“我只是被‘松阴白鹤声相应,镜中青鸾影不孤’这两句魇住了。娘子可知这两句是什么意思?”
“这两句呀。夫君却是问对人了。”云倾摊开手中书册与赵四看,“这两句,云倾自识字起,便被爹爹讲过好多次。这‘白鹤’也好,‘青鸾’也罢,说得都是高洁之士。所谓‘声相和’‘影不孤’,说得也尽是,凡走正道者,定能遇到同心之人,万里互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