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蛋准能多俩。"
"你......"王妈妈瞪圆了眼。
"王妈妈也是心疼粮食。"苏若苕蹲下来,用帕子擦主母裙角,"我昨日让小翠写了个'残羹回收册子',往后厨房剩菜都记上,喂鸡浇花分两档——母亲要是嫌麻烦,我明日就拿给账房。"
主母的裙角被擦得半湿,听了这话倒不好发作,只能扯出个笑:"你倒是有心。"
宴席散时己近亥时。
苏若苕捧着老夫人赏的和田玉镯往回走,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
转过游廊时,周妈妈捧着盏灯笼迎上来:"老夫人说让大姑娘去松鹤堂。"
松鹤堂的炭盆烧得正旺,老夫人倚在软枕上,手里捏着块旧帕子。
苏若苕刚福身,就听她轻声道:"你娘当年也爱做这些巧事。"老夫人的指腹摩挲着帕子边缘的并蒂莲绣纹,"她总说'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争出来的',可惜......"
苏若苕喉头发紧。
她想起妆匣里那半块旧帕子,药香混着皂角味,和老夫人手里的绣纹一模一样。
"你且去吧。"老夫人突然挥了挥手,帕子掉在膝头,"明日寿宴,莫要累着。"
回到兰芷院时,窗纸透着昏黄的光。
小翠趴在桌上打盹,妆匣半开着,那本账本露了一角。
苏若苕轻手轻脚关上门,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第三页上,"雪上一枝蒿三钱"几个字被月光镀得发白。
她指尖抚过那行小字,窗外的夜风吹得纱帘翻卷。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咚——"敲得人心发颤。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呢。"她对着账本轻声说,声音轻得像落在帕子上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