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透过雨幕看见她单薄的背影,我顾不得披衣就追了出去。她走得那样急,我在湿滑的石阶上摔了一跤,耽搁了时间,...等跌跌撞撞赶到时.....她已经跳了下去。”兰姨的手不自觉地发抖,"就在她常去发呆的那个河湾,那么远,那么偏......"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她是存了死意的。"
"我拼命喊来川子帮忙,"兰姨不自觉地抚着胸口,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晚的惊惶,"等把人捞上来时,她已经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
话到此处突然顿住,抬眼看见对面的年轻人早已泪流满面,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的残叶。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这个向来克制的年轻人如此失态。
!她也不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然而都已经这样了,那天她还说,你父母的事情,她从未怨到你身上。”
“我知道。”他低下了头,狠狠的抹了把脸。
兰姨再次斟满他的酒杯:“喝了这杯,这事就算过去了。"
凌寒颤抖的手端起酒杯,酒液在晃动中洒落几滴,他仰头一饮而尽,烈酒如火烧般滚过喉咙,却浇不灭胸口的疼痛。
他又连斟两杯,每杯都郑重地双手捧起,鞠躬,然后仰头灌下。
兰姨在一侧一边给他倒酒,一边挑拣着丁浅的事与他说,凌寒始终沉默,只是每当酒杯满上,便毫不犹豫地仰头饮尽。烈酒顺着喉管烧下去,却浇不灭心头翻涌的酸楚。
丁浅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凌寒满脸通红地伏在桌案,兰姨自斟自饮。微趣暁说 已发布蕞芯彰踕
她连忙把鱼送进后厨后走出来,“你去逗他干嘛?”丁浅无语的看着兰姨。
兰姨满不在乎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说:“就是看不惯他那样。”
"他喝醉了很难伺候的。"丁浅无奈地扶起凌寒:“又哭又闹的......”
兰姨嗑着瓜子笑道:"把他往房间一扔就行,这么大个人还能怎样?"
丁浅架着凌寒踉踉跄跄上楼时,兰姨望着两人的背影,心里想着:“等你们两能说开,黄花菜都凉了”。
想着想着嘴角悄悄扬起,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光影,像一条蜿蜒的河流,终于找到了归途。
丁浅艰难地将他扶到床上,看着他通红的脸颊和未干的泪痕,轻轻叹了口气。
她关好门,转身去洗手间拧了条热毛巾,细细地为他擦拭着脸庞。
指尖不经意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像是被烫到般微微一颤。
她在床边坐下,环顾四周。他的外套整齐地挂在衣柜上,书桌上只有他的手机和一本摊开着看到一半的书,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这个房间和他的人一样,干净利落得近乎冷清。
目光重新落回床上的人,凌寒呼吸均匀,眉头却紧锁着。
丁浅有些意外,他竟没有像从前那样醉酒后闹腾,不知是这些年改了性子,还是醉得太狠。
她伸手轻轻抚过他眉间的褶皱,一下一下,像是要抚平那些看不见的伤痕。
三年岁月将他打磨得愈发棱角分明,下颌的线条如刀削般凌厉。此刻即便在睡梦中,他的眉心仍紧蹙着,笼着一层化不开的寒意。丁浅忽然想起那个女生问他要微信的午后——他周身散发的冷意并非错觉,如今的凌寒,连呼吸都带着疏离的霜雪气。
鬼使神差地,她俯身贴近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唇瓣轻触的瞬间,一滴泪挣脱眼眶,重重砸在他通红的面颊上。
她猛然惊醒,正要退开,却被凌寒突然伸出的手臂牢牢圈住,天旋地转间,她已被他翻身压在身下,整个人被熟悉的怀抱包裹。
丁浅惊慌地睁眼,却发现他依然沉睡,只是本能地将她搂得更紧。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香。
丁浅慢慢放松下来,反手环抱住他,将脸埋进他胸膛,隔着衬衫,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就这一回..."她轻声呢喃,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鼻尖萦绕着混合了酒气的熟悉气息,那是记忆中最安心的味道。
丁浅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个跨越了三年的拥抱里,窗外,日光正浓,照在床上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上。
"该死,怎么睡着了......"丁浅睁开眼时,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窗外已是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夕阳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床单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金线。
看着紧紧抱着她的手,她浑身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