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听着,”他喘着粗气,眼神在黑暗中灼灼发亮,“他们的目标是我和老张。等下我往西边引开火力,你往东,穿过那片玉米地,陈默在林子边上接应!”
“不行!”我一把抓住他完好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要走一起走!”把他一个人丢在枪林弹雨里?我做不到!
“蠢!”江屿低吼,眼神锋利如刀,“你留下只会拖累我!去找到陈默,他能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老张说的笔记本,很可能还在你们老家的老屋里!那是扳倒赵荣的关键!你必须活下去,林晚!为了你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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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本”三个字像重锤砸在我心上。^0-0^小!税+罔* ¨无?错,内/容!父母……老张用命换来的线索……
就在这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从草垛另一侧包抄过来!手电光柱再次扫过!
“没时间了!”江屿猛地推开我,同时探身出去,“砰砰砰!”连开三枪压制!
对方立刻还击,子弹打在草垛上噗噗作响,干草被打得四散纷飞!
“走啊!”江屿回头冲我厉喝,额角青筋暴起,肩头的血已经染红了半边手臂。
看着他在火光映照下苍白却决绝的脸,一股巨大的悲愤和决绝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犹豫。我不能死在这里!父母的血仇未报,老张还在生死线上挣扎!
“你撑住!我找到笔记本就回来!”我嘶声喊出这句话,不再看他,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东边那片在夜色中沙沙作响、如同黑色海洋般的玉米地冲去!
身后,枪声瞬间变得更加激烈!夹杂着江屿的怒吼和敌人的咒骂!我不敢回头,眼泪混合着汗水糊了满脸,右腿的伤处钻心地疼,每一次迈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我只能拼命地跑,深一脚浅一脚地冲进比人还高的玉米地!
玉米叶子像粗糙的刀片刮过脸颊和手臂,留下道道火辣辣的刺痛。黑暗中不辨方向,我只能凭着感觉闷头往前冲。身后农场方向的枪声、爆炸声、喊叫声,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追索着我。
“砰!”一颗流弹尖啸着从头顶飞过,打断了几根玉米秆。
我吓得魂飞魄散,扑倒在地,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泥土和腐败植物的气息冲进鼻腔。我趴在冰冷的土地上,剧烈地喘息,耳朵竖起来捕捉着任何危险的动静。
枪声似乎渐渐被玉米地的沙沙声隔绝了。但另一种更细微、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却从侧后方传来——是有人拨开玉米叶,谨慎靠近的窸窣声!
有人追进来了!不止一个!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我屏住呼吸,手脚并用,像受惊的动物般在玉米丛中无声地爬行,试图远离声音来源。
窸窣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压低的交谈:
“……分头找,那娘们跑不远……”
“……江屿那小子真他妈能扛……”
“……老板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江屿……他怎么样了?他还在抵挡吗?还是已经……
不敢再想下去!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咬紧牙关,忍着腿上的剧痛,加快了爬行的速度。汗水流进眼睛,辣得生疼。玉米地的尽头似乎遥遥无期。
突然,前方隐约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不是手电筒那种强光,更像是……车灯?
陈默!一定是陈默在林边接应!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重新燃起。我奋力朝着光亮的方向爬去,顾不上枝叶的刮蹭,只求快一点,再快一点!
光亮越来越清晰。我终于爬出了玉米地的边缘,眼前是一条狭窄的土路,路边停着一辆没有开大灯、只亮着微弱示宽灯的黑色越野车!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焦急地站在车旁张望——是陈默!
“陈默!”我嘶哑地喊了一声,挣扎着想站起来。
“林小姐!”陈默立刻发现了狼狈不堪的我,快步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扶起,“快上车!”
他拉开车门,几乎是把我塞了进去。我瘫倒在车后座上,剧烈地喘息,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车窗外,农场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枪声依旧零星地传来。
“江屿……江屿还在里面……”我抓住陈默的胳膊,语无伦次。
陈默脸色铁青,眼神死死盯着农场的方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江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先送你离开!”他猛地发动车子,“坐稳了!”
越野车如同离弦之箭,冲上土路,将那片燃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