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不再局限于皮肉,而是如同活物般,沿着手臂的经络,狠狠撞向心口!
“呃啊——!”我忍不住痛哼出声。
几乎就在这灼痛抵达心口的刹那——
噗通…
一声极其微弱、微弱到几乎被风声掩盖的搏动,透过我紧贴着他冰冷胸膛的手掌,极其艰难地、却又无比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像一颗被埋在万丈深渊下的顽石,被那滚烫的戒指之力,硬生生又敲打出了一丝微弱的火星!
江屿那死寂的身体,似乎也随着这微弱的心跳,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他还有心跳!还有!
巨大的狂喜再次冲击着我摇摇欲坠的神经。顾不上那钻心的灼痛,顾不上麻痹的左臂,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将自己从江屿沉重的身下完全挪了出来。
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我汗湿血污的身体,冻得我打了个哆嗦。半边麻痹的身体因为刚才的挣扎和那诡异的灼热,恢复了些许知觉,但每一步动作都伴随着筋骨撕裂般的剧痛。
我跪坐在冰冷泥泞的地上,大口喘息着,看着眼前这炼狱般的景象:彻底失去生机的娃儿小小的身体蜷在墙角,张嫂蜷在另一边痛苦呻吟生死不知,门洞外黑暗翻滚,怪物的嘶吼如同丧钟…而江屿,他无声无息地躺在我面前,脸色灰败如死人,只有胸口那被我手掌覆盖的地方,极其艰难地传递着微弱的心跳,证明他还顽强地吊着一口气。
无名指根的灼痛越来越清晰,像一颗烧红的钉子嵌在肉里。我低头看去,厚厚的血污泥浆下,那枚丑陋粗糙的血痂戒指轮廓模糊,但戒指圈里,之前看到的那一点点暗金色的碎屑,此刻在微弱天光下,似乎…似乎变得比之前更亮了一点点?那微弱的光芒,竟隐隐透出一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
,!
戒指…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能引动我体内的蚀骨毒,为什么又能吊住江屿的命?
没有时间细想了!
门外,那怪物被刚才江屿垂死反击的动静彻底激怒了!
“吼——!!!”
一声饱含暴虐和毁灭的咆哮,如同炸雷般在门口响起!整个堂屋都在这吼声中震颤!
堵在门洞外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如同烧开的沥青,剧烈地翻滚、涌动!一个覆盖着青黑鳞片、更加庞大狰狞的轮廓,猛地从那黑暗中探出了一部分!
不再是爪子,而是一段如同巨蟒般粗壮、覆盖着嶙峋骨刺和破碎鳞片的恐怖肢体!那肢体前端,正是之前被江屿硬生生撕裂的断口,此刻正疯狂地蠕动着,粘稠腥臭的黑色液体如同瀑布般从断口处喷涌流淌,滴落在地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冒出缕缕刺鼻的黑烟!
断口处,无数扭曲的肉芽正在疯狂地滋生、缠绕、试图重新凝聚出新的爪尖!那景象,恶心、恐怖,充满了亵渎生命的邪异!
它等不及了!它要进来了!要用这新生的、带着无尽怨毒的肢体,将我们所有人彻底碾碎、吞噬!
巨大的死亡阴影瞬间笼罩下来!压得人几乎窒息!
我浑身汗毛倒竖,心脏狂跳得像是要炸开!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抱着江屿跑?根本不可能!张嫂和娃儿…娃儿已经…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我淹没。但左手无名指根那越来越滚烫、越来越清晰的灼痛,却像是一盏在狂风中摇曳的灯,死死地钉在我的意识里!
不能死!至少…不能这样死!
看着江屿灰败的脸,看着那点透过戒指传来的微弱心跳,看着那枚糊满污秽却透出暗金微光的“戒指”…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我混乱的脑海!
这戒指…这戒指能引动我体内的蚀骨毒,能吊住江屿的命…那它…能不能…
我猛地抬起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门洞外那正疯狂蠕动、试图探进来的恐怖断肢!又猛地低头,看向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灼热滚烫的戒指!
赌了!
“江屿!”我嘶声大喊,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抬起我那依旧麻痹沉重、却因戒指灼热而恢复了些许知觉的左手!无名指上那枚丑陋的、糊满血污泥浆的戒指,此刻成了我唯一的武器!
我将左手高高举起,无名指根那滚烫的灼痛感瞬间攀升到顶点,仿佛要将我的手指彻底烧穿!戒指上那点暗金色的碎屑,在剧烈的灼热下,竟猛地迸发出一道极其刺眼、极其凝聚的锐利金光!
那金光如同一柄无形的利剑,瞬间刺破了堂屋的昏暗,带着一种难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