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艰难的呼吸,甚至能“听”到他胸口那块暗金铜斑沉闷而有力的搏动!这搏动在死寂中,如同擂鼓般清晰!
脚步声停住了。
停在了…王婆子瘫倒的墙角位置!
我屏住呼吸,感觉肺都要炸开!
上面没有任何声音。没有询问,没有查看,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在看什么?在看昏死的王婆子?还是…在感应着什么?
时间仿佛凝固了。冷汗顺着我的鬓角滑落,滴在冰冷粘腻的地面上,发出极其轻微的“啪嗒”声。这声音在绝对的死寂中,如同惊雷!
我吓得魂飞魄散!
脚步声再次响起!
嗒…嗒…嗒…
这一次,方向…是朝着灶房来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每一步都踏在腐朽的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如同踏在心口的回响!那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潮水,汹涌地透过木板缝隙渗透下来!
小石头在我怀里抖得像筛糠,牙齿不受控制地发出细微的咯咯声。我死死捂住他的嘴,自己也因为极致的恐惧和用力,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脚步声停在了灶房门口。
然后,极其缓慢地,踏入了灶房!
嗒…嗒…
每一步,都踩在离我们头顶仅有一层木板之隔的地面上!那冰冷的压迫感,几乎要将这薄薄的木板压垮!将我们彻底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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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在灶房里移动。似乎在检查着什么。绕着不大的空间,缓慢地踱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眼睛死死盯着头顶那几缕微弱的光线缝隙,仿佛能看到一双冰冷的靴子正踩在离我们头顶不足一尺的地方!
他…他会不会发现那个掩盖的洞口?会不会闻到这浓烈到无法掩盖的霉烂气味?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了我。我们像三只被堵死在洞里的老鼠,无处可逃!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
“呜…呃…”
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呻吟声,突然从堂屋墙角的方向传来!
是王婆子!她醒了!或者说,她被那瘟神弄醒了!
这老虔婆!
脚步声猛地一顿!随即,极其快速地离开了灶房,踏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堂屋墙角王婆子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呜…呜嗯…呜…” 王婆子似乎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充满痛苦和恐惧的呜咽。+咸^鱼/看`书¨枉? `已¢发`布¨最^欣*璋`洁?
紧接着,是布料被撕扯的细微声音,大概是那瘟神粗暴地扯掉了塞在王婆子嘴里的破抹布。
“嗬…嗬嗬…” 王婆子发出一连串拉风箱般急促的喘息和呛咳,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
“人呢?” 一个冰冷、毫无起伏、如同金属摩擦般的低沉男声,清晰地穿透了木板和土层,灌入地窖!这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却蕴含着令人骨髓冻结的寒意!
是那个瘟神的声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
“跑…跑了…咳咳…” 王婆子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那…那小贱人…还有…还有那怪物…打晕我…跑了…从…从后窗…”
她竟然说我们跑了?!
我心头猛地一跳!这老虔婆…是在帮我们?还是…在自保?
“跑了?” 冰冷的声音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伤成那样,能跑多远?”
“真…真跑了!我…我醒过来…就…就没人了…” 王婆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怪物…胸口会冒火…邪门得很…大爷…您…您饶了我吧…我真不知道…”
短暂的沉默。
冰冷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走向后窗的方向。似乎是在查看王婆子所说的“逃跑”路径。
地窖里,死一般的寂静重新笼罩。只有我们三人狂乱的心跳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擂动。
王婆子…居然帮我们遮掩了过去?是怕那瘟神迁怒?还是…她自己也怕了江屿胸口那邪门的铜斑?
不管怎样,这老虔婆歪打正着的一句话,暂时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然而,这短暂的喘息并未持续多久。
“哼。” 一声极轻、极冷的哼声从上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