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枪,枪口微微抬起,指向门外那片被风雪搅得混沌的黑暗。
“滚进来!”老林低吼一声,侧身让开缝隙。
赵大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拖带拽,把他哥赵大山往门里死命地拖。赵大山沉重的身体撞在门槛上,发出一声闷响,几乎是被他弟硬生生摔进了屋里,瘫在冰冷的夯土地面上,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小腿上那冒着寒气的伤口触目惊心。
“关门!”老林紧跟着闪身进来。老耿最后退入,反手“砰”地一声将厚重的木门死死关上!沉重的门闩落下,再次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和未知的恐怖。·兰!兰′文-学¨ ,嶵/欣\漳`劫¨埂,欣.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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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瞬间被浓烈的血腥味和一股刺骨的阴寒气息充斥。赵大山躺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是破风箱漏了风,眼白往上翻,眼看就要断气。他小腿上的伤口,青黑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周围的皮肤迅速失去血色,变得僵硬冰冷。
“哥!哥你撑住啊!”赵大柱扑在他哥身上,哭得撕心裂肺,想用手去捂那伤口,又不敢碰。
老林把火铳往墙边一靠,几步跨到赵大山身边蹲下。他看都没看哭嚎的赵大柱,布满老茧的手直接按在了赵大山那条冒着寒气的小腿上。
“嘶!”老林的手刚碰到那青黑色的伤口边缘,就猛地缩了回来!指尖瞬间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疑和凝重。
“冻进骨头了!”老林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低沉,“黑煞的‘阴爪’?不对…是更邪门的‘寒毒’!”他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刺向还在哭嚎的赵大柱,“说!那白影子什么样?碰着你哥哪儿了?!”
赵大柱被老林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哭声都噎住了,结结巴巴:“白…白的!跟雪地一个色!看不清脸…就…就像个人形!快…快得很!爪子…爪子像冰钩子!就…就抓了我哥小腿一下…老三…老三离得近…被那白影子…一扑…就…就拖雪里去了!连声儿都没…”他说着,又想起那恐怖一幕,浑身抖得像筛糠。
老林的脸色更难看了。他飞快地从怀里掏出那个黄铜疙瘩,又看了眼墙角瓶瓶罐罐,眉头拧成了死疙瘩。这寒毒霸道无比,寻常草药根本压不住!等熬药,人早冻成冰坨子了!
就在这要命的当口!
一直靠墙坐着、闭目调息的江屿,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暗沉沉的眼眸里,疲惫依旧深重,却亮得惊人!目光死死锁在赵大山小腿上那不断蔓延的青黑色和丝丝寒气上!他胸口那块熔铸在皮肉里的暗金铜斑,搏动的幅度骤然增大!一股温润却异常厚重的暖意,如同苏醒的火山,瞬间从他身上扩散开来,霸道地驱散着屋内的阴寒!
老林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江屿!
只见江屿极其艰难地、用手撑着冰冷的夯土地面,一点点地…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很慢,身体因为虚弱和剧痛还在微微颤抖,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的背脊,却挺得笔直!像一杆被风雪压弯了腰、却依旧不肯折断的标枪!
“你…”老林刚要喝止。
江屿已经踉跄着,一步,又一步,走到了赵大山身边。他没看老林,也没看哭傻了的赵大柱,那双燃烧着决然火焰的眼睛,只盯着那不断散发着死亡寒气的伤口。
他伸出那只布满细小伤口、还有些颤抖的手——不是去碰那伤口,而是悬在了伤口上方一寸的地方!
掌心向下!
“嗡——!!!”
一声低沉、浑厚、如同大地脉动般的金属嗡鸣,猛地从他胸口那块暗金铜斑深处爆发出来!这一次的嗡鸣,不再狂暴,不再撕裂,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和掌控感!如同沉睡的巨兽,在主人的意志下苏醒!
随着这声嗡鸣,他悬在伤口上方的手掌,皮肤下骤然亮起一片细密的、流淌着暗金光芒的纹路!那光芒如同活物般,顺着手臂经脉蔓延而下,汇聚于掌心!
一股肉眼可见的、凝练如实质的暗金色暖流,如同温热的泉水,从他掌心喷薄而出!精准地笼罩在赵大山小腿那片青黑色的伤口上!
“滋啦——!!!”
如同滚油泼雪!暗金暖流与那刺骨寒气猛烈碰撞!空气中爆发出令人牙酸的、能量激烈湮灭的声响!大片大片带着腥臭味的、粘稠如墨的黑气,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残雪,瞬间从伤口处蒸腾而起!被那霸道的暗金暖流焚烧、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