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终于找到了松果的小松鼠。
三轮车吱呀呀地推着,沿着熟悉的青石板路回家。车上装着空了大半的坛子,装着那幅珍贵的画,装着沉甸甸的铁皮钱盒——今天的收入不多不少,刚好够买新鲜的食材和修补屋顶的几块瓦片。苏晚抱着钱盒子,江屿推着车,两人都没说话,只有车轮碾过石板的轻响。
阳光正好,暖暖地洒在身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融在一起。
巷子深处,小院的门开着。院子里,当年江屿亲手栽下的那棵石榴树,早已枝繁叶茂,红彤彤的石榴像一盏盏小灯笼挂在枝头。树下,放着一张旧摇椅,旁边的小茶几上,摆着一套粗陶茶具。
江屿把推车停好,走到摇椅旁。他拿起刚才一直雕刻的那块木头——已经成型了,是一个小巧玲珑、惟妙惟肖的咸菜坛子,坛身上细细地刻着四个字:「一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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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这个小小的木雕坛子,轻轻放在了粗陶茶盘的旁边。
苏晚走过来,拿起那个小木坛,指尖摩挲着那四个字,嘴角弯起温柔的笑意。她没看手机上可能存在的、关于晚屿资本如何以雷霆之势整合了全球食品溯源链、如何将“磐石标准”写入国际条例的新闻推送,也没看磐石科技股价又创了怎样的新高。
她只看眼前。
看院子里生机勃勃的菜畦,看挂满枝头的石榴,看小木桌上冒着热气的粗茶,看身边这个系上围裙、走向厨房准备生火做饭的男人。
炊烟袅袅升起,混着饭菜的香气,弥漫在小院上空。远处,城市的高楼大厦在夕阳下闪烁着金光,勾勒出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轮廓。而这里,老槐树荫庇的小巷深处,只有人间最寻常也最珍贵的烟火气,在安静地燃烧。
苏晚在摇椅上坐下,拿起那个小小的木雕咸菜坛子,放在掌心。温润的木纹贴着皮肤,传递着一种踏实的暖意。她微微晃动摇椅,闭上眼睛,听着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清脆声响,听着江屿低沉地哼着一支不成调的曲子。
风拂过石榴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温柔的叹息,也像满足的喟叹。
她的帝国,不在那金光闪耀的摩天大楼里。
她的帝国,就在这炊烟升起的地方,在这方寸之间,在这颗安稳跳动的心房里。
坚不可摧,历久弥新。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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