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渐次流淌,却始终不成曲调,只如月光在古筝上漫步,随意地走着,偶尔碰着一根弦,便发出一声轻响。
月光愈发清冷了。岚封忽然觉得,八寻宁宁并非在弹琴,而是在与月光对话。她以手指为媒,将月光引到弦上,再由弦传回月光。一问一答,一来一往,循环往复,不知已进行了多少个轮回。
廊角的阴影里,不知何时爬上了一只黑狐。它蹲伏在那里,绿莹莹的眼睛盯着八寻宁宁,尾巴缓缓摆动。还没等到岚封出手,八寻宁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终于抬起了头。
那一双白色的眸子直直地望向黑狐,月光从她眼中倾泻而出,将黑狐整个笼罩。黑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月光中。
琴声戛然而止。八寻宁宁缓缓收回手指,重新低垂眼帘。月光依旧在弦上流动,却再无声息。岚封与秋螃蟹站在原地,浑身发冷,不知是夜风太寒,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岚封觉得月光下的八寻宁宁美的噬魂夺魄……
岚封和秋螃蟹缓缓走上前,岚封轻声问道:“宁宁,你没事吧?”
八寻宁宁缓缓抬起头,那白色的眼眸渐渐恢复了清明,“我没事,只是刚才似乎与月神之力有了更深的连接。”
秋螃蟹凑过来,好奇地看着古筝,“这是什么丝线做的琴弦?弹出来的声音感觉都不一样了。”
八寻宁宁轻轻抚摸琴弦,“月神丝线,这丝线是我刚才在院中获得的……我也觉得,只是这力量我还未能完全掌控。”
此时,一只信鸽飞进院子,落在岚封肩头。岚封取下信笺,脸色一变,“泽北传来消息,那酒馆吞噬人的情况愈发严重,大雾在对面的山顶上观察院落的情况时发现院落里又多了好几头驴,我们得尽快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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