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的祈祷,“以便给同行的穆斯林留下良好的印象”,法德兰说。但他也注意到,这些信仰往往只是流于表面。“如果一个人遇到了不公,或是遭遇意外,他会仰头向天,念道bir tengri”,也就是说,他祷告的对象不是真主安拉(Allah),而是腾格里(Tengri),即游牧民族的天神。
事实上,草原部落的宗教信仰十分复杂、从未统一,受到基督教、伊斯兰教、犹太教、琐罗亚斯德教以及各种其他宗教的影响。各种宗教交杂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拆解的混合性世界观。这种飘忽不定、适应性强的信仰观,部分是由一些新派穆斯林圣者以传教士的身份带来的。这些神秘主义者以苏非派(sufi)著称,他们游荡于草原部落,有时不穿衣服,只戴一副动物的犄角;他们给动物治病,以怪异的行为和喋喋不休的虔诚说教吸引人们的注意。他们似乎在劝说人们改变宗教信仰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成功地将散布在中亚各地的萨满教祭司和泛灵论者都收揽到了伊斯兰教帐下。
发挥影响的还不只是苏非派。其他来访者在传播宗教方面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一份有关伏尔加保加尔人改教的记录表明,一位过路的穆斯林商人治好了部落首领及其妻子久治不愈的怪症。他们承诺,如果痊愈,他们就信仰他的宗教。商人给他们开药,“然后病好了,他们和所有部落的人都皈依了伊斯兰教”。这是个典型的皈依案例,即先由首领和他亲近的人接受一种新的宗教,再大规模推广到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