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腐朽的臭气夹杂着化学试剂的味道,混合成在一起,恶臭铺面而来,衡念被熏得眼眶湿润。′精+武¨暁!说′徃/ ?首!发·
“咳咳,不行,这味道……”
前一秒还让廖清梨放心的衡念立刻没法让他放心了。
柜子被分成了上下两层,每层有着三个隔板,衡念从高到低看起来。
上层的第一个隔板放着小件的金属工具,不知是锈迹还是血迹如陈旧伤痕,早已和手术刀、剥离钩和骨刮匙融合在了一起,每一件都血腥淋漓,带着破伤风病菌。
第二个和第三个隔层放着数个扁平的盒子,黄褐色的粘稠液体似油又似胶,缓慢地从盒中渗出,拉出细长的丝线,滴滴嗒嗒地落向下一层。
“哇呜——”衡念没去碰那些堆叠在一起的盒子,但她依旧猜到了里面是什么。
“之前受害者被剥下来的皮,有找到吗?”衡念问,她从贴身的防水小包中掏出了一副一次性手套,小心地带上。
“只找到了一部分。这事可能没在卷宗里记载,但我可以告诉你……其中的一部分人皮被披衣客做成了工艺品,比如扇子、书本扉页之类……而且还直接寄到了受害者家属手上。”
听到此处时,衡念已经打开了离她最近的一个盒子。
实木的,放在手中颇为沉重。
淡黄的液体流满了她的手套,淅淅沥沥地落下。
盒中是一张已经有些腐朽的不完整人皮。
背部最为完整的人皮被单独割了下来,放在粘腻融化的其他部分之上,像是要取走制作什么东西一样。两部分的人皮放置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几乎融合在一起。
“另一部分大概就在这个柜子的实体里吧。”衡念将盒子放回原位,蹲下身去观察柜子的下半部分。
第一层和第二层各放了一件雨衣,一件赤红一件雪白。-求,书*帮? ?首.发¢
那么,最下面放了什么呢?
这是贴主没有提到的。
最下面一层非常的狭窄,只能让人将手臂深入其中,衡念几乎要完全趴下身才能够看到里面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层漆黑如同无星无月的深夜,她试着打开手电筒,可光线始终无法射入其中。
衡念皱着眉伸手摸索着金属的内壁,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空空如也。
她心中奇怪的不安也因此消散了许多。
“应该就这些东西了,和那个贴主说的差不多。”她轻松的说,身体仍保持着爬服在地的姿势,手臂深入最下层的隔层。
“好的。”廖清梨说,屏幕中数项数据一同映在他的眼中,而有一个项目,突然开始迅速的增长,呈现出危险警示的鲜红。
是RSI值。代表现实和怪谈之间差异的数字正不断攀升,直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值。
“等等!”他激动地说,“情况不太对,你快点离开。”
“嗯……?”廖清梨话音未落,柜子的最下层,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一只冰冷的手从虚空之中出现,紧紧地抓住了衡念的手腕。
“糟糕!有手……”衡念惊叫出声,那莫名的手如同铁钳一般锢住她的手,以无可匹敌的力量将她拉入柜中。
……
“衡念……衡念!”衡念全身传来一阵如同磨碎后重组的疼痛,耳边的声音夹杂着不稳定的电流,遥远得如同自天边而来一样。
“衡念……”另一道陌生的男声突然唤醒了她。
衡念睁开双眼,一个熟悉而陌生的人蹲在她的身边,正侧着头看她,映在她璀璨的金色眼睛里。
乖巧漂亮的面孔,金绿色的眼睛正轻微眨动,如猫一般懒散。`1′4~k¢a·n¨s~h!u!.,n+e!t·成串的水滴从他单薄的衣物和濡湿的黑发上滴落,落在衡念身下的瓷砖地面上。
“衡念!你醒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的定位突然消失了!”藏于耳道深处的小型通讯设施中传来廖清梨的声音。
衡念没有回复,她暂时不想暴露自己还和控制中心的人保持联系的事实。
她揉着太阳穴,缓缓地撑起身体。
对方眯起眼睛,后退几步,盯着衡念茫然的表情,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缘分,妙不可言啊。
“乌沉雪?”衡念故意大声叫出眼前之人的名字,以这种方式告诉另一端的廖清梨自己安然无恙,并且好给他一些线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