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哀求着看向付宁,“我哪边儿的都算,只要让我活着,让我当官儿就行。+咸/鱼.看_书, !免¨费`越?黩*”
付宁听了不禁喟叹了一句,原先开玩笑说,这哥儿俩一个官儿迷,一个财迷。
没想到,最后还真就应在这个上头了。
现在是二龙戏珠,而且这叮叮当当一通儿,保不齐那两条龙都奔着这儿来了。
怎么办?
付宁想着要不还是让大家往山里走,躲一阵子。
但这也不治本啊,不能老在深山里窝着,得活着就得种地,得有收成。
要不然……
弄个假珠?
让那两条龙掐一架?
三爷看着他这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拄着棍子站起来,指了指地下那两个人,“你琢磨吧,这两个我带走了。”
把肖远安留下,三爷带着苗诚和苗义把人弄回半山腰去了。
付宁站在场院里,跟拾福峪的乡亲们开始筹划一场大戏。
在这儿也住了好几年,周围的地形都摸得差不多了。
离这条山沟儿正北二十里地的地方有一道山涧,也是两山夹一沟的地势。
付宁让人把这些死了的鬼子兵的尸体都抬过来,淹死的、砸死的不用管,凡是身上有外伤的,都处理了。*秒+蟑,结~暁\税_旺~ `已_发~布′蕞¨歆`蟑,結·
三爷那儿有特制的刀,砍在身上的伤口跟野兽撕咬的痕迹相仿,就用这个把那些枪伤都遮过去。
然后今天之内把这些尸体都运到那山涧边儿上,弄点儿土掩盖一下,做出个泥石流的样子。
等到天黑的时候,把信号弹放了。
看看是不是有两路人马过来,如果这一步成了,那就好说了。
月黑风高,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候。
一边儿都打上几枪,让两边儿交上火了他们就跑。
给他们一种“付宁被对面抓走了”的错觉,这事儿就成了。
计划定下来,人们就都忙起来了。
到山洞里捞尸体的,到山坡上抬尸体的,专门处理伤口的,还有套上大车准备拉走的。
沟儿里一共两挂大车,这次都用上了,三十多具尸体,一次就能运完。
肖远安看着付宁有点儿摇晃的样子,过来劝他,“三大爷,歇会儿去吧,该干什么我们都知道,不用您这么盯着。”
付宁本来还想坚持坚持,可肖大夫两针下去,他就睡得人事不知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出去干活儿的人还没回来,王西姑给他单熬了一小锅大米粥,这都是放了好几年的陈米,那也是平时见不着的好东西。?s+h_u.x.i?a\n!g_t.x′t¢.-c?o_m~
付宁用小勺刮着米油往二香儿子的嘴里抹,“姐,他们干得怎么样了?”
“你踏实歇着吧,那帮小伙子比你能干!”
王西姑把孩子抱过来,“臭小子,别跟你爷爷争嘴了,跟姥姥出去玩儿吧。”
她们前脚刚走,三爷后脚就进来了,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摞纸。
“瞧瞧吧,你当年是救了一对儿什么玩意儿!”
付宁喝着粥,把两个人的供词拿过来看了看。
那个朝鲜翻译没说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大福的供词信息量就比较大了。
通篇都是日本人进了张家口之后,他是怎么卑躬屈膝求生存,又是怎么卖力带路求升官的。
在他们的计划里,这个试验场不仅仅是要毁掉,还要在毁掉之后做鱼饵,把知道这里、会到这里的人一网打尽。
小福的愿望非常首白,他想要黄金。
自从偶然知道会有运金的队伍经过这里,他就琢磨着能不能偷点儿,现在哥哥带着人来了,他又想着能不能抢点儿。
总之,金子的光芒完全糊住了他的眼和他的心。
不过到了后头,他说关于蔚县试验场的情报是两份,日本人内部有来源,重庆那边也有。
据他所知,日本有一个特工己经到了晋察冀边区的核心区,各种情报收集的都非常顺利,代号“白鸽”。
而重庆并没有派人过去,而是启用了一个埋了多年的棋子,是中统的“麻雀”。
阜平,一点儿都不平静!
说到“白鸽”、“麻雀”,付宁脑海里就闪过了那对儿跳跳的蝴蝶结。
三爷把供词交给他,就坐在旁边把他碗里的大米粥给喝了,现在正抹着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