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宁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转过天来,一个熟人踏进了拾福峪的地界。·狐?恋\雯/穴, .埂^辛.醉¨全′
“祝医官?你怎么回来了?”
付宁伸出手给了祝心华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回来在这大山里开辟新的战场啊。”
祝心华把包袱放下,拿出了自己的路条给付宁看。
两个人高高兴兴的坐在炕上聊起了自分别后的种种。
“真快啊,这眼看就快三年了,看看那些老棒子,马上又该收成了。”
祝心华说了句题外话,看付宁心情不错,试探着开始了今天的正题。
“叔,上级想给您这试验场派个党代表,协助您做些基础工作,您觉得怎么样?”
派呗,我能有什么意见?
付宁把手揣在袖筒里,老神在在的看着祝心华,“来人没问题,但是我有条件。”
他指了指外面的地,“他愿意发动群众干什么都好,但是这地得我说了算,种什么、怎么种必须听我的,外行不能指挥内行。”
“行,没问题。”这个主祝心华能做。
“再有就是,得给我派一个工作经验丰富的,懂得变通的,我这儿说是试验场,也是个村子,他得知道人情世故,不能把我这儿的烟火气管没了。*0.0~暁?税+徃` ~蕞¨辛·彰`截′埂·芯.筷¨”
祝心华边听边点头,“听您这意思,您心里有人选啊。”
付宁一点头,“你。”
祝心华一个白眼儿差点儿翻到天上去。
“叔,我调到蔚县、涞源打游击,说白了就是为了保护您这个试验场的。
您这地方现在三方挂号了,我这担子够重了,一个军事主官干不了党代表的活儿!
您换一个。”
“关文慧!”
“咱别闹,行吗?叔!这人我没地方给你找去,我知道他是关玉龙的小叔,当初净听他说了,可这人在哪儿,我不知道啊!”
祝心华拍着炕沿儿,就差拉着付宁的手掏心窝子了。
“我知道您心里有成算,咱们不绕圈子,不卖关子,您就说吧,谁?!”
付宁脸上神情一肃,嘴里说出了两个字儿,“张君。”
“啊?!”祝心华懵了,他们俩刚才可是聊了不少张君的事儿,人家现在可是雁北根据地的一把手,上这个小试验场当党代表来?
付宁也不像是开玩笑啊!
付三爷当然不是开玩笑。
他指了指北边儿,刚才他们可是聊到了,现在雁北的局面打开了,根据地也有了,可以说方方面面的工作都上了正轨。,萝+拉?暁¢税? .勉^沸¢跃_黩-
那是不是可以让张君撤回来了?
“你也说了,现在别说张半仙的脑袋值两百大洋,他那驴都值钱了。
就他那两条残腿,己经把基础打得这么好了,咱们出于爱护干部的目的,就不能派个腿脚利落的替替他?
非得等着他那脑袋挂在大同城墙上,才算完呐?!”
付宁这话说得是戳了祝心华的心窝了。
他这三年跟着张君在雁北东奔西走,没人比他更清楚,他们多少次死里逃生的惊险。
随着小鬼子扫荡力度越来越大,集村并户,制造无人区,游击战的范围越来越大,张君的腿确实是要撑不住了。
“我发个电报汇报一下,来的时候他们说,您这儿有电台。”
付宁随手拿了纸笔给他,嘴里还不忘了问一句,“你刚才说,我这儿是三方挂号,哪三方啊?”
“咱们边区就不说了,陕北那边的学员还在您这儿呢,前两天我们收到的作战命令都是转发的太行山总部的!”
付宁的嘴都张成圆的了,他这真是三生有幸啊!
祝心华的电报发走了,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得整合附近的游击队,得重新建立指挥体系。
这个前军医拿出了外科手术般的精细,在地图上描画着蔚县大山里的山川河流、沟沟坎坎。
拾福峪里的年轻人在收完了秋之后,都跟着他跑前跑后,他们曾经被关玉龙训练过,多少有一点儿战斗素质。
祝心华把他们组织起来,成为了拱卫试验场的重要力量。
等到树叶都掉光了,人出门都打哆嗦的时候,一头小毛驴嘎哒嘎哒的走进了拾福峪。
张君提着个小包袱,还是一副胡子拉碴的样子,有些费劲的移动着双腿,站在付宁的院门外头。
“付先生,张某人报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