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洲小幅度摇了摇头。
“你们打什么哑谜?”
戚棠问郑伯阳:“你和你新嫂子的关系怎么样?”
郑伯阳狐疑:“就,正常嫂子和小叔的关系啊,怎么了?”
戚棠叹了口气,唉。
“回去了,”戚棠客套僵硬一笑,要多敷衍有多敷衍,“今天很开心。”
虽然脸上没多少喜色就是了。
随便的和郑伯阳挥挥手,转身走时被人扯住手腕。
电光火石间,郑伯阳吃痛一声,手被打开,戚棠听见了超清脆的巴掌声,猝不及防被虞洲挡到了身后。
“你要做什么?”
冷淡的声线压抑烦躁。
虞洲今天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郑伯阳一句话堵着,他原本想问什么都忘了,内心大呼小叫惊艳于虞洲的身法利落。
戚棠耳际碎发被风浮动,被虞洲结结实实挡住了一半视线。
看这架势?
戚棠什么也没弄懂,跟着虞洲一起质问,凶他:“我师妹超厉害,所以,你要做什么!”
郑伯阳甩被打红的手,“我就是……想问……”
他神秘的看了眼四周,一边小心翼翼觑虞洲的面色,一面低声又凑到戚棠耳边:“你是不是,也怀疑她?”
戚棠说:“她是谁?”
郑伯阳道:“新嫂子。”
三人小分队又达成了一致,约去了戚棠所在的小客栈准备继续叨叨。
因为话题特殊性,不好在大堂开展。
虞洲说:“去我房间吧。”
她的房间冷清的和没人睡过似的。
几个人围坐一团,等茶水和小菜都上齐了,开始聊天。
“你觉得你新嫂子不对劲?”
“对啊,先不说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兴趣爱好、一模一样的性情,这一模一样太多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巧合?”
“万一就是有呢?”
戚棠这话一出,虞洲看了戚棠一眼,郑伯阳也看了戚棠一眼。
戚棠:“……”
她就只是钻了一下牛角尖而已,就一下。
郑伯阳笑了一下:“我也不敢断言,毕竟我未曾见过之前的嫂子。”
“只是,”郑伯阳说,“两年前,我来平镇时,见我大哥几乎不敢认。”
即使中间隔了近六七年,变化也不能这样大。
小孩子才会一年一个样,而他大哥当年背井离乡之时,正值风华年纪。
即使沧桑,也不该如此。
戚棠打断了他的回忆:“可我现在看他,也没觉得他特别……”
“不一样了。”郑伯阳记得最初那一眼的震撼,时至今日忘不掉,他最开始只以为是江湖漂流太久,心力耗尽,早衰而已。
而往后日子里,他与自己兄长朝夕相处,自然看惯了那张脸,所以最初的怪异感逐渐消退。
可是不一样了。
那天他突然回头,在一瞬间以远观者的角度,忽然跳出了他身份的束缚,察觉到了不对。
在人体衰老之后,出现了本不能逆转的年轻化。
他大哥坐在凉亭里,同那女子说说笑笑,眉眼兼具清朗。
这话一出,戚棠又想了想方才看见过的那张脸:“可我也没觉得你兄长有那么年轻啊?”
小桌上的干果带壳,戚棠自己剥着很慢。虞洲给她剥了一把。
戚棠笑了笑,冲她眨了眨眼睛。
郑伯阳说:“所以才古怪。我那日问了我大哥,说他最近年轻许多,我很惊讶……”
语句不乏未尽之意。
“所以……你是说,你兄长是察觉到你怀疑了,所以故意这样?”
没有证据,他不愿这样说自己的大哥。
他缓缓抬眸,目光却沉重:“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平镇找大哥吗?”
戚棠当然不知道。
“那年大哥走后,没多久,家里收到他的信,说他娶了个妻子,来年领回家再好好孝顺爹娘。”
戚棠预感那不是个美好的故事。
“没等到。”
郑伯阳说,“大哥离乡后没几年,突发瘟疫,庇护邵安的修士设屏障,将邵安与外界隔绝。”
“我所能知道的消息也就仅限于此了。我那时在外游学,回乡时已物是人非。”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