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衣服布料遮挡严实,戚棠耐不住好奇,打量几眼:“我能……碰碰吗?”
这看着没二两肉的……真的可以徒手抱起自己吗?
她伸出指尖试探性的戳了戳,指尖刚碰上衣服,还来不及真如自己所言那样的碰碰,就凭空感受到极具压迫的目光。
戚棠抬眸,对上虞洲的目光,于戚棠而言,那真是极具压迫。
虞洲没说好或不好,只是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你说呢?
戚棠撇撇嘴,暗落落收回手,“好嘛好嘛,不碰就不碰。”
虽然她觉得,都是女孩子没有关系啊!
下楼碰见了一早就来堵人的郑伯阳,他一见戚棠出现在楼梯上就从座位上站起身,“见晚!”
他们将这画面演绎的太像一出久别重逢的戏码,客栈大堂里坐的人都忍不住看了他们两眼。
戚棠下楼脚步一顿,没知觉似的招手回应他:“诶,你来了?”
她几步小跑下楼,最后还有两层台阶时直接挑下去,薄红的裙裾漾开成花,蹦跶着到郑伯阳面前:“那么早?你早饭吃了吗?”
“没吃,我一整宿没睡好,脑子里都是……”
戚棠跺脚哎呀了一声,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嘘!”
原本走在最前面的林琅瞬间被超,戚棠忽如其来的热情比昨日的暴雨还有猝不及防,他回头看了眼不疾不徐、面色清冷的虞洲,“他们关系这么近了?”
不过只是一面而已?
虞洲看着,神情幽幽的,模棱两可的点了头。
“……倒也是。她倒确实好接近。”
林琅想着自家师妹自己最了解——若有人蓄意接近戚棠,按她的喜好来办,多半都可以同他这师妹处得还不错。
林琅折扇一开,风流倜傥的扇了两下风,落座的时候自报姓名。
“在下林琅,她的小师兄。”
郑伯阳起身作揖:“哦,林兄好。”
他们两个没一会儿就林兄郑兄的互相称呼了起来,看起来熟得比戚棠和郑伯阳更快。
虞洲坐在一旁,揣着的包子渐渐冷下来,她总没机会拿出来,她就是做不到像酒酒与戚棠相处那样自然。
戚棠托腮抿一口茶,觉得不合她口味,招手叫店家换一壶。
她总是娇气又金贵,挑挑捡捡吃了一路,不好吃的绝对不会多吃第二口,要么塞给林琅,要么塞给虞洲。
多数给林琅。
小二见他们很烦,但是戚棠冲他笑:“小二哥,要店里最香最好的茶,这壶日日喝,都腻了。”
喝个茶还有破讲究。
小二哥收了小费道:“好嘞,包您满意!”
等新茶上桌,戚棠才满意的给自己斟茶,小抿一口细细喟叹——嗯,好茶。
根本品不来茶的戚棠点了点头。
虞洲后来将彻底冷掉的包子丢到后巷喂了狗,看野狗叼着包子跑远了,尾巴仍是夹在两腿间,她慢慢意识到了——她可能天生就做不来对别人好这件事。
她转身回茶楼时,分心摸到了袖里藏的盘结。
她随身带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随身带着。
大堂里,林琅在的缘故,戚棠一直暗示郑伯阳不要多讲,只是他们两个人聊天聊到了邵安去。
“原来林兄竟是邵安人,”林琅道,“几年前,我曾经有幸于邵安一游。”
他感慨:“那是个水景明秀的地方。”
两人似乎就此产生了关联。
戚棠倒是能够想象,毕竟她这小师兄四处游,途经五湖四海,去过邵安也不足为奇。
郑伯阳闻言有些激动:“那你可有听闻,邵安那年的疫情?”
“……是启淮四年那场吗?”
“是!”
郑伯阳眼里闪烁光点,诧异于林琅竟然真的知道!
他显然激动万分:“可否有劳林兄为我讲讲当年情景,我那时在……在外游学,回乡是疫情早已结束,只剩万人冢。”
和他不认识的人。
林琅说:“那年我并不在城中,机缘巧合路过,被拦城的结界勾起了兴致。”
越不让他进,他越要进,直到逍遥门的同道出来阻止他,他才知道城中情况。
戚棠听着听着感慨,不愧是她特立独行的小师兄。
“同道说,那与其说是疫情,不如说是一场献祭。”林琅声音很冷静,他见惯了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