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飞机穿越欧亚大陆时,杰克始终盯着舷窗外的云层。月光穿透舷窗,在他掌心投下斑驳的光影,恍惚间竟与罗盘上的星纹重叠。汉斯则在翻阅李教授新发来的资料——南京博物院馆藏的《星象占验录》残卷中,记载着万历年间钦天监曾铸造过十二具“窥天仪”,每具都对应不同的天象密码。
“如果罗盘就是窥天仪之一......”汉斯推了推眼镜,“那它指向的或许不是宝藏,而是足以颠覆认知的秘密。”
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的落地窗外,晨雾尚未散尽。李教授穿着藏青色中山装,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舆图,儒雅的面容上难掩期待。“汉斯先生,杰克先生,一路辛苦了。”他的目光扫过两人身后的行李箱,“我已经联系好南京博物院和明史档案馆,今天就能开始研究。”
出租车驶入城区时,汉斯望着窗外林立的现代建筑与古老城墙交相辉映,恍若穿越时空。当车经过鼓楼时,李教授突然指着飞檐下的铜钟:“万历年间,钦天监的更夫就是以鼓楼的钟声校准时辰,而冬至夜的‘子时三刻’,正是观星司记载中最关键的时刻。”
在南京博物院的特藏室内,三人围在陈列柜前。玻璃罩内,几具锈迹斑斑的青铜仪器静静沉睡,唯有中央那具残缺的星盘,边缘的齿纹与罗盘上的刻度如出一辙。“这是1937年在明孝陵附近出土的。”李教授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档案袋,“考古报告里提到,星盘内侧刻着半首诗——‘月入紫微垣,星移帝座边。天门开阖处,阴阳两重天’。”
杰克突然倒抽一口冷气。他从背包里取出罗盘,翻转过来时,罗盘背面原本模糊的纹路在强光下竟浮现出后两句:“莫问归何处,轮回又一年。”
档案室的顶灯突然滋滋作响,明暗不定。罗盘的指针开始不受控制地旋转,撞在玻璃罩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李教授急忙翻开《明神宗实录》,泛黄的纸页间,一段被朱砂涂抹的记载赫然在目:“万历三十九年冬至,钦天监奏报‘月现异相,有星坠于东郊’,次日,观星司七十二人悉数失踪......”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窗外突然狂风大作,梧桐叶拍打着玻璃。杰克发现罗盘的指针正缓缓指向东南方,那里,紫金山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李教授的手机突然震动,新邮件的标题让他脸色骤变——“明孝陵地宫最新勘测数据显示,主殿下方存在未知磁场异常”。
“看来我们的下一站,是明孝陵。”汉斯握紧罗盘,金属表面的温度似乎比来时更灼人,而暗处,几道黑影正尾随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星图迷局
北京深秋的风裹着银杏叶掠过历史博物馆的飞檐,汉斯呵出的白雾在玻璃展柜上凝成细小的水珠。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紧贴着展柜玻璃,目光死死盯着里面陈列的青铜浑天仪,金属表面斑驳的锈迹在冷光灯下泛着幽绿,竟与罗盘上的纹路呈现出奇异的呼应。
“这是万历年间钦天监铸造的第八代浑天仪。”李教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得杰克差点碰倒身旁的古籍架,“原本有十二件,现存于世的不过三四。”他翻开手中的《明宫器物志》,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张拓片,“你们看这里的星官图,和罗盘上的二十八宿标记......”
汉斯猛地转身,从背包里取出罗盘。当这个来自阿姆斯特丹运河底的神秘物件与展柜中的浑天仪并列时,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罗盘指针突然剧烈震颤,撞得玻璃罩嗡嗡作响,而浑天仪上的某颗青铜星辰竟在同一时刻微微转动,露出背面隐秘的刻痕——那是朵六瓣莲花,与罗盘边缘某个被淤泥磨平的图案完全吻合。
“档案室!”李教授突然抓住汉斯的手腕,“去年修缮库房时,我们在永乐大典残卷里发现过一批钦天监密档,其中有个未标注年代的星图......”
穿过摆满樟木箱的长廊,潮湿的霉味混着墨香扑面而来。工作人员捧出的檀木匣上,封条还带着新鲜的朱砂印。当泛黄的绢布在工作台上展开,杰克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绢布中央,一幅手绘星图上,用金线绣着“万历三十九年冬至”,九颗星辰连成的轨迹,竟与罗盘指针此刻的指向完全重合。
“看这里!”汉斯用放大镜扫过星图边缘,“这些朱砂批注的梵文,翻译成中文是‘月轮入鬼宿,天门开于寅’。”他突然抓起罗盘翻转,在金属背面某个凹槽处,三枚红宝石正以诡异的角度折射出光芒,拼凑出的图案赫然是星图中标记月亮位置的符号。
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