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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997

3. 冰原车阵

第一卷:冻土狼烟

第一章 车辙裂痕

凛冬车痕

天启七年的雪是带着棱角来的。.幻?想~姬` ¨已+发·布_罪.薪`蟑¢结,

赵莽呼出的白气刚撞上貂皮护耳就冻成了霜花,他盯着远处被狂风掀起的雪幕,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马蹄踏碎冰壳的脆响。阿古拉的枣红马喷着响鼻,哈达巾裹住的脸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汉人小子,达里台大人让你去清点草料。”

赵莽弯腰抚了抚腰间的骨刀,那是去年在斡难河沿岸用半张熊皮换来的饰物,此刻刀柄上的狼头雕刻正硌着他藏在里层的羊皮纸——那上面用朱砂画着李成梁车阵的十二种变式,最末一页就是“品”字阵的详图。

“草料场的积雪怕是没过膝盖了。”他刻意让汉语里掺进些蒙古语的卷舌音,这是潜伏三年学会的生存技巧。阿古拉嗤笑一声,马鞭往东南方向一指:“不止草料场,连乌尔吉河都冻得能跑马了。昨夜巡逻队说,河面上有怪东西。”

赵莽的指尖猛地收紧。乌尔吉河是辽河最北的支流,此刻本该是牧民凿冰捕鱼的时节。他跟着阿古拉往河边走,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像是被细沙磨过。远远望见冰面时,他忽然停住脚步——不是因为那片被踏碎的雪层,而是冰层下隐约透出的青黑色裂痕。

“看,就是这些。”阿古拉翻身下马,靴底在冰面上打滑,“像是被什么重东西碾过,萨满说这是山神发怒了。”

赵莽蹲下身,假装拂去冰面的积雪,眼睛却在丈量裂痕的间距。横向三丈,纵向两丈,三道主痕呈等边三角形排列,边缘还散落着无数细密的分支——和羊皮纸上“品”字阵的车辙图分毫不差。李成梁的车阵每辆战车宽八尺,轮距恰好五尺,三车一组形成的轨迹正是这般模样。

“去年雪大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冰裂。”他漫不经心地说着,指甲悄悄刮下一点冰屑。冰屑里混着些灰褐色的粉末,凑近鼻尖能闻到淡淡的桐油味——那是明军战车惯用的防锈涂料。

“去年可没这么整齐。”阿古拉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琥珀色的眼睛在风雪里亮得惊人,“达里台大人让你查,不是因为冰裂,是因为三天前丢了十匹战马。”

赵莽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知道那十匹战马的去向,三天前深夜,他亲眼看见三个黑影将马群赶往东南方,马蹄声在雪地里压得很低,却瞒不过他这个曾在辽东镇当过斥候的耳朵。只是那时他以为是偷马贼,此刻才惊觉那些马蹄印消失的方向,正是乌尔吉河的上游。

“或许是被狼群惊走了。”他起身拍掉膝盖上的雪,却看见阿古拉正盯着他腰间的骨刀,“你的刀不错,哪来的?”

“斡难河。”赵莽握住刀柄的手又紧了紧,那狼头雕刻的眼睛处,其实藏着个极小的明字篆印。阿古拉忽然笑了,从怀里掏出块烤得焦黑的肉干:“今晚有篝火宴,达里台大人要宣布大事。”

夜幕降临时,草料场旁的空地上燃起了篝火。赵莽缩在人群边缘,看着达里台举起银碗。这位科尔沁部的首领头发已经花白,却仍能拉开三石弓,此刻他的声音在风雪里格外清晰:“乌尔吉河的冰裂不是山神发怒,是南边的汉人要来了。”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骚动。赵莽看见几个年轻武士已经拔刀出鞘,刀面映着跳跃的火光。达里台将酒一饮而尽,摔碎银碗:“三天前,我派去盛京的使者回来了,说明朝的新任辽东巡抚正在调兵。”

赵莽的心跳漏了一拍。新任辽东巡抚是袁崇焕,此人惯用火器,从不屑用车阵这种老法子。除非……是有人在用李成梁的旧部做幌子。他忽然想起羊皮纸上的注脚:品字阵多用于奇袭,需选坚冰或硬地布阵,车内置火箭三百支。

“汉人小子,你怎么不说话?”阿古拉坐到他身边,手里的皮囊递过来,“这是马奶酒,暖身子。”

酒液滑过喉咙时带着灼烧感,赵莽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在达里台身后的帐篷上。那帐篷的毡布边缘绣着九只白狼,是科尔沁最尊贵的象征,此刻帐篷缝隙里透出的灯光,正照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那人穿着青色棉袍,袖口露出的玉佩上刻着“李”字。

是李成梁的孙子,李如柏。

三年前赵莽潜伏时,曾在辽东镇见过此人。那时他还是个只会提着鸟笼逛教场的纨绔,此刻却站在达里台身边,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动作和当年在教场里摆弄箭杆时一模一样。

篝火突然噼啪作响,溅起的火星落在赵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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