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般的痛苦呜咽!那只一直冰冷僵硬的手,此刻正死死地攥着自己胸口缠满的焦黑粗布!指节因为巨大的力量而爆出青筋,指甲深深抠进了那焦硬的布条里!仿佛要将那恐怖的伤处连同自己的心脏一起抠出来!
他灰败的脸上布满了豆大的冷汗,肌肉痛苦地扭曲着,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在疯狂地转动!
“江屿!”我肝胆俱裂,疯了一样扑过去,手里的铁皮桶和空油条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松手!快松手!”
我拼命去掰他死死抠着胸口布条的手,那力道大得惊人!焦黑的粗布被他硬生生抠出几个破洞,露出了底下同样焦黑卷曲的皮肉!更可怕的是,那伤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极其剧烈地搏动、冲撞!一股灼热到近乎滚烫的气息,正透过那抠破的布洞,极其不稳定地散发出来!
“药…药来了!有药了!”我嘶声喊着,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那几样救命的东西,玻璃瓶的碘伏和紫草油膏因为慌乱差点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
“噗——!”
江屿猛地侧过头,又是一大口粘稠腥臭的污黑血块,混合着暗红的血丝,狂喷而出!溅在冰冷的地上!
这一次呕血后,他那疯狂的痉挛和抠抓的动作猛地一滞!身体如同被彻底抽空,重重地瘫软下去!紧攥着胸口布条的手也无力地松开,垂落在冰冷的泥地上。
堂屋里死寂一片。只剩下他喉咙里如同破旧风箱漏气般的、艰难到极致的喘息,还有我粗重如同拉风箱般的呼吸。
我颤抖着手,摸到他冰冷的脸颊,指尖感受到一丝微弱却滚烫的气流——那是他刚才剧烈挣扎和呕血后残留的体温?还是…
我猛地低头,看向他胸口被我慌乱中扒拉开一点的焦黑布条!
那伤处深处,之前那点粉嫩蜷缩的肉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小块极其微弱的、如同烧熔的暗金铜汁般的…凝固的光斑?死死地嵌在焦黑的血肉里!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而沉重的锋锐气息!
而那枚一直箍在我无名指根、滚烫刺痛的戒指,在这一刻,竟也极其微弱地…嗡鸣了一下!
像是一块沉寂了万年的青铜,被遥远的钟声…轻轻叩响。
喜欢摆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