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咬破自己的食指!殷红的血珠瞬间涌出!
陈贵忍着痛,用带血的指尖,颤抖着,在那黑石上围绕着血煞丹,画下一个极其简陋、却透着邪异气息的扭曲符文!血液渗入黑石粗糙的表面,留下暗红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如同耗尽了所有力气,踉跄后退几步,对着那黑石上的血丹和血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碎石地上!
“血……血煞为引……怨念为祭……”他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般的恐惧和极致的谄媚,“恭……恭请尊使……降临……助我……诛杀仇敌……”
最后一个字落下,凹地内死寂一片。只有晨雾无声流淌。
陈贵伏在地上,身体筛糠般抖动,冷汗浸透了棉袄内衬。时间仿佛凝固。
突然!
那枚放在血符中央的血煞丹,毫无征兆地……动了!
暗红色的丹体表面,那些扭曲的纹路如同活过来的血管,猛地亮起!散发出妖异的、粘稠的血光!
一股浓郁到令人窒息的血腥气和阴冷到极致的怨念,如同无形的潮水,轰然爆发!瞬间充斥了整个凹地!
“嗡——!”
黑石上,陈贵用鲜血画下的简陋符文,如同被点燃的灯芯,骤然亮起刺目的猩红光芒!与血煞丹的光芒连成一片!
呼——!
平地卷起一阵阴风!吹得陈贵几乎睁不开眼!浓稠的晨雾被瞬间搅散、吞噬!凹地中央,血光与符光交织的核心处,空间仿佛扭曲了一下!一道模糊的、仿佛由粘稠血浆和浓郁黑气凝聚而成的……人形轮廓,极其诡异地……浮现出来!
那轮廓没有清晰的面目,只有两点猩红的光芒,如同深渊中睁开的魔眼,冰冷、漠然、带着吞噬一切的邪异,缓缓“注视”着匍匐在地、抖如筛糠的陈贵!
“祭品……何在?”一个非男非女、如同砂纸摩擦骨骼的沙哑声音,直接在陈贵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恐怖威压!
陈贵吓得魂飞魄散,头埋得更低,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在……在丙字叁柒号劣田……一个叫陆平的杂役……还……还有一个叫赵小虎的小崽子……求……求尊使……”
“桀桀……”那粘稠血影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两点猩红的光芒锁定了杂役区的方向,仿佛穿透了空间,“新鲜的……血食……怨念……不错……”
血光骤然一盛!那模糊的血影猛地收缩,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带着浓郁血腥味的黯淡红光,如同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射向杂役区丙字区域的方向!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凹地内,血光与符光瞬间熄灭。只剩下那枚暗红的血煞丹,颜色似乎黯淡了一丝,静静躺在黑石上。空气中残留的血腥与阴冷,迅速被晨雾重新吞没。
陈贵瘫软在地,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却露出了如释重负又带着残忍快意的狞笑。
“小杂种……这次……看你怎么死!”
……
破败的土坯房内。
靠着土墙闭目调息的陆平,丹田中那缕缓缓流转的气流,毫无征兆地……猛地一颤!
一股强烈到极致的、冰冷刺骨的恶意!带着浓郁的血腥气和滔天的怨念!如同无形的毒针,瞬间刺穿土墙,狠狠扎向他的眉心!
杀机!比陈贵的怨毒冰冷百倍!比铁背山猪的暴戾凶残千倍!完全锁定了他!
陆平霍然睁眼!瞳孔骤缩!一股寒意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来了!而且……是远超他想象的恐怖存在!
几乎是同时!
窗外,那片死寂的废墟劣田之上。
三个刚刚埋下玉种、毫不起眼的土包中。
最靠近田埂边缘、埋在第一处绝地深坑里的那粒种子,在冰冷破碎的泥土深处,似乎……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