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人仍然按照朱熹的思路,想把一切天理都捕捉到手,然后再去实践。?j\i~n¢j^i?a`n,g`b~o`o/k,.\c!o+m¢长此以往,每个人都拥有了一种本事:嘴上功夫天下第一,一旦要其动手,就会束手无策。他希望能改变这种读书人的毛病。当然,“知行合一”实际上也是他心学“心即理”和“事上练”的延伸:天理既然都在我心中,那我唯一也必须要做的就是去实践来验证我心中的天理,而不是去外面再寻找天理。这种思路有个莫大的好处:心中有天理,那我们就不必再去寻找天理,如此一来,我们就节省了大量时间,而这些时间可以用在实践中。这样一来,你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实现理想。王阳明心学和朱熹理学、陆九渊心学的一个重要区别就在这里,它也正是王阳明心学的闪光点。
实际上,知行合一和事上练只是“致良知”的一个前奏,真正动人心弦的是他心学思想的精华——致良知。
1509年,王阳明在贵阳书院讲“知行合一”,他的门徒开始逐渐聚集,他的声望已今非昔比。+齐¢盛_晓¢说*惘¢ ~首-发?人人都认为他应该不仅仅是个教育家和思想传播者。既然“知行合一”,他应该把他的知和行结合起来,所以在1510年农历三月,他三年的贬谪期限结束后,在贵州多名官员的推荐下,他被任命为江西吉安府庐陵县县令。一个和曾经的自己完全不同的政府官员王阳明正式登场。
他已脱胎换骨,不是从前那个对仕途毫无热情,总是请假的王阳明了。他意气风发,但又谦虚地说,虽然经国之志未泯,但三年来不曾参与政事,恐怕不能胜任一县之长的工作。他不幸言中,当庐陵县的父母官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
以当时政府官员的角度来看,江西最惹人注目的“特产”就是刁民,尤其是吉安府庐陵县,简直是刁民生产地。王阳明前任一位姓许的县令在庐陵待了三年,临走前身心俱疲,奄奄一息。在给上级的述职报告中,他说,如果世界上真有地狱,如果非要让我在地狱和庐陵选一个,那我选前者。在他眼中,庐陵人就是恶棍,市侩的小人。他绞尽脑汁也搞不明白下面的事实:庐陵人特别喜欢告状,先在庐陵县内上诉,如果得不到满意的结果,就会离开庐陵上访。·墈!书^屋- ·最?芯,璋^踕~哽`薪-哙+许县令声称,他办公桌上每天都会堆积一千份以上的诉讼案卷。这使他生不如死。后来他采取严厉的手段,将告状人关进监狱。可这些人太机灵,一群流浪汉特意来告状,为的就是进监狱后有吃喝。
许县令无计可施,只能请辞,他的接班人王阳明就来了。
王阳明一到庐陵县,县令的幕僚们就把该地百姓的喜好告诉了他,并且特意指点王阳明,对付他们,只能采取高压政策。
王阳明将心比心,分析说,自古以来民间就有“民不与官斗”的生存智慧。如果民总是和官过不去,那只能说明一点,他们的权益受到了侵犯。
幕僚对王阳明一针见血的分析却不以为然,他们指出,庐陵是四省交通之地,鱼龙混杂,是非极多。人没有定力,自然会受外界环境的影响,所以每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因为在这种环境下省油,就没办法生存。
王阳明仍然坚信这样一点:普通平民在什么时代都是弱势群体,弱势群体每天烧香求佛保佑不被政府欺压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情找政府的麻烦。如果他们真反常地时常找政府麻烦,那肯定是政府有问题。
这是一种心理分析法,答案往往是正确的。上级政府摊派到庐陵的赋税相当重,当然,这并不是政府的错。中国古代政府靠压榨百姓生活是政治常态,“轻徭薄赋”的政府凤毛麟角。吉安政府对庐陵的赋税中有一项是关于葛布(葛的纤维制成的织物)的,问题是,庐陵不产这种东西。对根本就没有的东西收税,百姓当然不干了。
王阳明还未坐稳庐陵县县长那把交椅,一千多百姓就敲起了战鼓,向新来的大老爷投诉,声称他们绝不会缴纳葛布的税。
王阳明看了状纸,又看了案宗,发现这的确是一项莫须有的税收。于是,他答应庐陵百姓,会要求上级政府取消这个税,甚至是取消更多没有必要的税。
这种包票打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王阳